如今这天下矛盾,显而易见,无非三样。
大争之世,诸侯纷争,于是重税重赋,不重税重赋就会被人灭亡,大统未必会轻薄徭役,但不大统肯定不会轻薄徭役,这是个必要不充分条件,但却是必要条件。
贵族分封,束缚农奴,于是束缚劳动生产效率。自由农民,确定产权,在人少地多情况下,可以开垦更多土地。
工具落后,铁未退火,于是生产力水平不足。此时矛盾不是患不均,而是患寡,广袤土地处处都是,九州之内不足两千五百万人口,两百年之内没有地少人多而患不均危险。
这三样又是相辅相成,谁能解决这三个矛盾,谁就可以统天下。谁能发现这三个矛盾,谁就
当玉米、地瓜、胡萝卜、棉花这些在乐土幻想中才有东西真正出现在眼前时候,谁又敢说牛耕、贱铁、纸张、考试这些东西不是可以实用呢?
有预言,且被实现部分,那就能握住天志解释权。
到时候,无论是谁弄出来,都可以拿着这篇谶语说这是天志。
虽然无耻,但却有效。
……
足够,那些剩下是留给子孙,这辈子只求能看到所说第五重乐土就好,哪还敢奢望?
村社人怎也想不到到底什样谷,可以有小孩手臂般粗细?什样菜,可以脆甜如蜜色泽如肉?什样办法,可以让恶金不容易折断而又便宜?什样犁铧,能让头牛就能拉动?
但人总有幻想权力,即便最卑贱人也该有。
幻想之余,他们却不知道,这些幻想中某些谷物与菜蔬,很快就会出现在他们眼前。
到那时,这乐土之说就不再是幻想,而是成为种可能——既然菜蔬三谷是真,剩下定也是真,也是通晓天志天鬼所推算出乐土。
村社陶缸前适,面对微笑,看着这些沉醉其中农夫,心里明白等到玉米收获那天,自己就算是走完第步,也是最难走步。
这些农夫畅想欢笑,在他看来竟是如此廉价。
上辈子他出身不高,可即便如此他也看不上自己所描绘第五重乐土,再好封建王朝盛世,也赶不上他前世个最普通人所拥有切。
可对这些农夫而言,却像是苍蝇见到腐肉,头扎进去再也不想出来。
他前世上那多年学,学到最有用东西就是抓住矛盾、解决矛盾。
而已经见过玉米和胡萝卜苇与芦花,终于明白过来适要做事,远比他们想更为宏大,墨者到底是做什心中多少也有些解。他们不会去说,因为他们知道马上就要收获。
预言可怕之处,在于半真半假。当半真出现后,没有人可以保证剩下不是真,如果不是那只是没做到。
于此时,没有人可以做出这样预言,除适。
而当这种预言部分实现后,剩下预言也就成为人人为之努力方向。
半真,谁能保证半假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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