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些日子,墨子重病在商丘修养,病好之后随意在树下讲学,听者众多,但树下这些年轻人距离成为真正墨者还有很长路要走。
适知道墨者不是什机关术天下无双玄奇门派,而是个纪律严明有些神秘主义秘密组织,硬要比拟倒像是兄弟会、没封地圣殿骑士团之类团体。
每任墨家巨子逝世前要钦定下任巨子,公选出来后,墨者便要服从选出巨子命令,要做到赴汤蹈火死不旋踵。
每个正式墨者要把自己收入部分献给组织,这些钱用来行“天下大义”,尤其是被举荐
他还在那震惊于自身处境时候,树下老人声音再次响起,打断他胡思乱想。
“你还没有明白其中道理吗?”
适抬起头,发现先生正盯着自己问出那句话,心中顿时有些紧张。
心间念头转瞬间变幻数百次,快速地做出决定。
眼前这位先生,是自己能在这个乱世中活不那平淡、然后改变些事情关键。
他等士,这是条很难跨国身份鸿沟,往上算十几代可能和某些国君贵族都是实在亲戚。
反观自家祖先,只能潸然泪下。
况且此时物质生活水平实在太低,所谓:震惊!某超级大国国君掉进厕所淹死,生前最后个愿望竟然是吃碗新煮麦粒……这就是百余年前国君生活真实写照。
国君犹如此,况于平民。
至于在刺柏树下讲学先生,刚才那段逻辑学讲述,适已经明白过来对面那位先生是谁。
之前可以碎碎念,但终究三观已经成型,碎念自嘲之后只能接受事实,顺自己心意。
必须让眼前这位先生记住自己,以此作为今后台阶,否则以自己现在身份,任何想法都是妄想。
自己之前迷迷糊糊状态,显然不会给这位先生留下什太好印象。
虽然不知道今夕何年,但适很清楚树下这位被后世称之为“墨子”老先生能量,甚至可以直接推荐门下优秀弟子出仕。
适从记忆中也清楚,自己此时根本不是真正墨者,更不是墨子亲传弟子,只是个偶尔听墨子树下讲学普通人。
摸摸怀中那包种子,看着树下那位鬓白面老其突不黔先生,适心中自嘲而无奈地默道:“墨翟先生,您算是代表小手工业者,自己这包种子肯定会加速催生出自耕农和新兴地主,处在这样分封建制血统分贵贱时代,这两个职业联合听起来冥冥中宁有种乎使命感……可实际上稍有不慎就是万箭穿心五马分尸下场啊。”
随着百余年前孔仲尼开启私学先河,竹简时代民智渐开,越来越多贵族潜开始感到恐惧。
恐惧于他们潜意识中知道,自己地位和财富未必和自己品质与能力有关。
当这种恐惧映照到现实中,便是反扑极端疯狂。
贱鄙出身适只能在震惊自己处境同时,不寒而栗。想想吴起、商鞅等等这些人死法,只能浑身发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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