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边请。”他父亲跟他说来访者是警察,他也像父亲样,默认他们是来调查他母亲死。
办公室面向奥斯陆西站和奥斯陆峡湾。门边摆着个玻璃展示柜,里面陈列着栋摩天大楼精细模型,大楼造型很像可口可乐瓶。
那位父亲几乎是儿子翻版,只是年长些。两人都留着同样厚重刘海,皮肤都平滑而健康,眼神都明亮又克制。他身材高大,姿态优雅,下巴紧致,属于那种会直视对方双眼人,个性友善却又透着某种俏皮桀骜,少年气十足。他们这类人身上散发着某种毋庸置疑西奥斯陆气息,西蒙想,就跟个模子刻出来似,那些抵抗军战士、极地探险家、“康提基”号船员,还有局长。
老伊弗尔请西蒙坐下,自己坐到张书桌后,桌子上方悬挂着栋公寓楼黑白照片,绝对是十九世纪末奥斯陆老照片,不
“那天有人看到他们起离开伊拉中心。”
“伊弗森家。”门铃上覆盖着块铜板,个声音从板上孔洞中传来。
“进去跟伊弗森谈话,你最好待在前台。”他们坐电梯上楼时,西蒙说。
“为什?”
“因为很可能不会按规矩办事,不想连累你。”
“没有什圣战。”少年说着,小心翼翼地放下勺子……“只有盲目信仰。……直到们发现世界根本不是那样。发现自己是个垃圾。是个废物。”
西蒙和卡丽穿过阳光下市政广场,此刻,广场显得特别宽阔而空旷,充满夏日特有宁静。
“根据菲德尔·拉埃描述,们找到那辆租来汽车。”卡丽说,“车已经还,幸好还没打扫。法医找到泥污跟狗场那条路上泥土相吻合。之前居然还觉得泥巴能有什用。”
“每种泥土矿物成分都是独无二。”西蒙说,“车是用什名字租?”
“西尔维斯特·特隆森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很抱歉,但这是命令,只是知会你声。”
卡丽翻个白眼,没再说什。
“是伊弗尔。”那个年轻人这样介绍自己,他到前台来接他们。他先紧紧握握西蒙手,又跟卡丽握手,“你们是来见父亲吧。”
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种气质,让西蒙感觉他平时肯定笑眯眯,个性比较随和,从没体会过这强烈痛苦与悲伤,而痛苦与悲伤正是西蒙此刻从他蓬松刘海下眼睛里读到情绪。他想,大概正因为如此,这位年轻人才显得那怅然若失,茫然无措。
“那是谁?”
“个三十三岁男人,在领失业救济。们在他登记住址没找到他。他犯过两次伤害罪。警员们认为他跟内斯特有关。”
“知道。”西蒙停在两家时装店之间座大门前。这扇门高大宽阔,喻示着稳固与庄严。他按下三楼按钮,“还有别信息吗?”
“伊拉中心名住户透露,323房间那个新来住户跟副经理好像关系密切。”
“玛莎·利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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