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里尔德·弗兰克驾车蹿到辆奔驰敞篷车前头。昨天他去禁闭室看过。当时工作人员刚清理呕吐物,那少年坐在角落,裹着毛毯缩成团。
弗兰克没见过阿布·洛夫特斯,但他知道阿布这个儿子步态跟父亲样。他也像父亲样当过摔跤手,才十五岁就显示出无穷潜力,《晚邮报》曾预测他将入选全国联赛,成为职业选手。而现在,他坐在间臭烘烘牢房里,抖得像片树叶,抽抽搭搭像个小姑娘。戒断症状面前人人平等。
他们停在保卫室前,艾纳·哈内斯出示证件,金属杆抬起。弗兰克把卡宴停在自己专属车位,跟哈内斯并排走进正门,哈内斯在那儿登记。弗兰克般让哈内斯从员工更衣室外后门进来,那样不用登记。他不想给人口实,让人猜测哈内斯这种律师为什会频繁造访斯塔滕监狱。
涉嫌刑事犯罪新囚犯般都在警察总署接受讯问,但弗兰克申请把讯问安排在斯塔滕监狱,因为桑尼·洛夫特斯目前正在单独监禁。
他们为此腾出间闲置牢房,做好准备。桌子侧坐着位警官和位着便装女警。弗兰克见过他们,但想不起名字。他们对面那人面色苍白,几乎跟乳白色墙壁融为体。他低着头,双手紧抓桌子边缘,好像这房间在旋转似。
阿里尔德·弗兰克对这辆保时捷卡宴最满意点是它声音。或者说没有声音。4.8升V8发动机嗡嗡轰鸣声,让他想起小时候在哈马尔郊外斯坦格,他母亲踩缝纫机声音。那也是种静谧声音。静谧,沉着,专注。
副驾侧车门开,艾纳·哈内斯钻到车上。弗兰克不知道奥斯陆这些年轻律师都是从哪儿买西装,但反正不是他常去那些店铺。他也想不通为什浅色西装也会有人买。深色才叫西装,而且价格必须在五千克朗以下。他这身西装跟哈内斯那身之间差价应该存入储蓄账户,留给下代继承,毕竟他们有天也要养家糊口,接过建设挪威重任。或者也可以用这笔钱舒舒服服地提前退休,或是买辆保时捷卡宴。
“听说他被关禁闭。”哈内斯说。汽车驶离路边,它刚才停在哈内斯与法尔巴肯律师事务所门前,门上全是涂鸦。
“他昨天把个囚犯打。”弗兰克说。
哈内斯扬起道精心修过眉毛。“甘地居然打人?”
“那,桑尼。”哈内斯爽朗地说,把手放在少年肩头,“准备好没?”
女警清清嗓子。“你不如问他说完没。”
哈内斯冲她淡淡笑,扬起眉毛。“什意思?你们不会没等委托
“永远别小看这些瘾君子。不过他都吃四天冷火鸡肉,觉得他也该认。”
“是啊,家族遗传嘛——至少是这听说。”
“你都听说些什啊?”弗兰克对着辆慢吞吞丰田卡罗拉按喇叭。
“就是大家都知道事嘛。还有什别吗?”
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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