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，”哈利说，“现在还为时不晚。”
但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。现在为时已晚。现在已无法跟老人讲道理。老人已超脱这个世界，这个
“呃，
……”哈利低声说。
哈利在辛德背后
窗外看见
团白烟飘浮在半空中，白烟是从阿克什胡斯堡垒防御墙上大炮炮口冒出来，宛如漫画中白色对话框。那是独立纪念日礼炮。哈利听见巨响是独立纪念日礼炮！欢呼声从窗外涌
进来。他用鼻子吸口气，房间内并未闻到硝烟味，他立刻明白辛德尚未开枪。哈利紧紧握住枪托，看着那张布满皱纹脸毫无表情地透过瞄准镜望着他。这不仅关乎哈利自己和老人性命。命令很清楚。
“刚刚去过威博街，读过你日记，”哈利说，“盖布兰·约翰森，或者丹尼尔。”哈利紧咬牙关，扣在扳机上食指更加弯曲。
老人又咕哝句话。
“什
？”
！”他喘气说。
两侧墙壁朝他逼近，随即又从他身旁滑过，让他感觉自己似乎是在漏斗里移动。房门、画像、蓝色方块图案，不停向后退去。他脚步踏在厚地毯上近乎无声。太好。高级饭店做降噪处理。个好警察则必须考虑该如何行动。他妈，乳酸在脑内堆积。台制冰机。二五四号房，二五六号房。又是砰声巨响。总统套房。
哈利心跳宛如擂鼓般在肋骨内重重敲击。他站到房门旁，把门卡插入门锁辨识器。耳中听到吱声闷响，接着又听见滑顺咔嗒声，门锁亮起绿灯。哈利极为谨慎地扳下门把手。
警方对这类行动有套固定程序，哈利上过课，学过这些程序，但现在他点也不想遵照那些程序行动。
他猛力推开房门，冲进去，在客厅玄关迅速采取跪姿，双手举枪瞄准前方。房内溢满阳光，令他目眩，双眼刺痛。只见扇窗户开着，玻璃窗外太阳挂在个白发男子头上，仿佛他头顶浮着光环。白发男子慢慢转过头来。
“口令。”老人声音嘶哑，跟哈利过去听过声音截然不同，让他完全认不出来。
“别这样，”哈利说，“不要逼。”
哈利额头滚下颗汗珠，汗珠滑过鼻梁，最后悬垂在鼻尖，似乎犹疑不定。哈利变换握枪手势。
“口令。”老人重复次。
哈利看见老人手指紧紧扣在扳机上，同时感觉到内心渗出对死亡恐惧。
“警察！把枪放下！”哈利大吼。
哈利瞳孔收缩，在刺眼亮光中看见把步枪轮廓朝他指来。
“把枪放下，”他重复次，“辛德，你来这里要做事已经完成。任务完成。切都结束。”
奇怪是铜管乐队仍在外边演奏着，仿佛什都没发生。老人举起步枪，把枪托贴上脸颊。哈利眼睛已适应亮光，凝视着那把他只在照片上见过马克林步枪枪管。
辛德咕哝着说句话，但声音被支新上场乐队演奏声淹没，这支乐队演奏声更尖锐、更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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