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经九十岁,”她用颤抖声音说,“可是每次想到海伦娜小姐,还是忍不住掉眼泪。”
“她还活着吗?”哈利用小学程度德语问,“你知道她在哪里吗?”
“他说什?”比阿特丽丝把手放在耳后问道。弗里茨转述遍。
“知道,”她说,“知道海伦娜在哪里,她就坐在那里。”
比阿特丽丝伸手指向树梢。
窗户,不明所以。哈利站起来。
“苹果派……”
“下次吧,迈尔太太,现在们没时间吃。”
“为什?”她问道,“这已经是半个多世纪以前事,还能跑到哪里去?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哈利说,望着那只黑头苍蝇在阳光照耀下雪纺窗帘内飞舞。
这下可好,哈利心想,痴呆。但比阿特丽丝话还没说完:“她跟圣彼得在起。蓝恩家人是虔诚天主教徒,但海伦娜是他们家天使。就像刚刚说,每次想到她,都会掉眼泪。”
“你还记得盖布兰·约翰森吗?”哈利问。
“乌利亚,”比阿特丽丝说,“只见过他次,是个英俊潇洒年轻人,可惜他病。谁会相信这样个有礼貌好青年会杀人?他们感情因为这件事而画下句点,海伦娜爱情也跟着葬送。她直忘不他,可怜哪。警察直没找到乌利亚。海伦娜虽然没被起诉,可是安德烈·布洛海德指示医院把她扫地出门。后来她搬去维也纳,给大主教做义工,直做到蓝恩家陷入严重经济困境,逼得她不得不去找份有收入工作。于是她开始做起针线活,不到两年手底下已经有十四个全职女工为她干活。后来她父亲出狱,可是因为跟犹太银行家闹过丑闻,他直找不到工作。蓝恩家没钱也没地位,蓝恩太太受到打击最大,病不起,终于在九五三年去世,蓝恩先生也在那年秋天出车祸去世。海伦娜在九五五年卖掉生意,离开奥地利,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原因。还记得那天,那天是五月十五日,奥地利解放日。”
弗里茨见到哈利脸上不解神情,便加以解释:“奥地利有点不样,们不庆祝希特勒投降那天,而
前往警局路上,弗里茨接通电话,突然来个违规大转弯,使得后方车辆纷纷大鸣喇叭。
“比阿特丽丝还活着,”他说,加速闯过黄灯,“她住在麦雷巴路养老院,就在维也纳森林里。”
那辆宝马涡轮引擎欢快地发出尖细运转声。车窗外公寓逐渐变成半木质屋舍和葡萄园,最后化为蓊郁葱茏森林。午后阳光在树叶上嬉戏,营造出梦幻般氛围。车子开上林荫大道,两旁是排又排山毛榉和栗树。
名护士领着他们走进座大庭院。
比阿特丽丝坐在把长椅上,全身笼罩在棵节瘤累累橡树偌大树荫下。她戴着顶大草帽,帽子下是张爬满皱纹瘦小脸庞。弗里茨用德语跟她说明来意。比阿特丽丝歪着头,脸上带着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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