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升停秒,说:“明天。”
“明天回来,”徐升说,“你明天来吧。”
“好,”汤执闭着眼睛,抿嘴唇,对徐升说,“那明天来。”
事都说完,但他们都没挂电话。等阵,徐升突然说:“你昨晚睡吗。”
“睡,”汤执骗他,“睡得很好。”
只隔几秒,徐升给他打电话。
汤执接起来,徐升没有马上开口,汤执听见很轻,来自徐升呼吸声。
少顷,徐升开口问他:“你还好吗?”
汤执说“还好”。
“汤执,”徐升说,“别怕,不用担心。”
手机屏是浴室里唯光源,整个屋子都是黑。
汤执想和徐升通次电话,哪怕听徐升骂他。他不想个人待着,慌乱得快要疯,但那是错。
骚扰徐升是不对。
汤执看着浴室手机短信界面,用很轻音量说“徐升,好怕啊”。
他听见自己带着惊惶声音,闭闭眼睛,又说:“好怕啊。”
联系,随时有空”。
汤执回“好,谢谢”,但是并不太想去。
他要整理东西很少,新住房子里什也不缺,想等到徐升回家再拿,就能多见徐升次。
汤执走到个小弄堂口,站停,点烟,抽口,放下手,心想不知道徐升这忙,什时候能回家。
如果问江言,江言会说吗。
徐升不置可否地“嗯”声,汤执说:“明天见。”
“明天见。”徐升说。
汤执强迫自己挂电话。
从出门到抵达法院,汤执眼前每帧影像都很真实,铭刻在大脑中,不过难以迅速理解画面所代表含义。
他心跳直很快,声不吭地坐上旁听席,看与本场案件
徐升声音很低,背景很安静,没有什杂音。
汤执很轻地“嗯”声,两人静段时间,汤执开口叫他“徐总”。
“你现在还在出差吗?”汤执左手抓着洗手台冰冷边缘,问。
过少时,徐升说“是”。
“什时候回来呢,”汤执闭着眼睛,慢慢地说,“东西还没有去拿。”
手机屏幕暗,忽然之间又亮起来,响起音乐。
五点钟到,他设定闹钟响。
汤执顿会儿,把闹钟按掉,手指还没从屏幕上移开,就收到条消息。
他愣愣,点开来看,是徐升发来,问他“是不是醒”。
汤执呆呆地看很久,回徐升:“是。”
只是见面,也不至于损害谁。
在焦躁不安中,汤执等到周二。
周夜里,他睡得很早,做两个噩梦,几次在夜晚惊醒,坐起来看着黑暗房间发呆。
再审维持原判噩梦把汤执遍遍地拖向地狱。他在四点半起床,洗个澡,吹头发时候盯着镜子里苍白得如同鬼魂自己看几秒钟,抬手把浴室灯熄灭。
他把头发吹干,也没有开灯,抓起放在洗手台上手机,打开来看,和徐升短信往来还停留在上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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