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执心神不宁地叫管家声,管家转过头来,脸色惨白地看着汤执。
“汤先生。”他短促地呼吸、换气。
“怎?”汤执问他。
“小姐出车祸。”
因此,在举办完婚礼之后第三天夜里,汤执没有等到江言,也没有等到徐升。
但不知为什,汤执仍然忐忑不安、如坐针毡。
或许是因为他人生几乎就没有顺利过,汤执认为。因此在所有事真正结束前,他才难以安心。
接下来整天,汤执都在等江言。
婚礼结束后,徐升好像有什重大事项要办,连带江言也很忙,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,直到昨天深夜里,江言才像突然想起来似给汤执打个电话,告诉汤执,今天会送徐可渝走。
他说徐可渝在明心医院治疗已安排妥当,对外将称她与汤执出境蜜月,而后在境外久留,至于汤执母亲再审,下个月就能有新进展。
这天早晨天气罕见好,太阳大早就出来,照得湖面闪闪发光。
大概是在九点半钟,汤执含蓄地与徐可渝告别。
大门敞开着,司机车已经等在门口,将女佣为徐可渝收拾出行李箱。
徐可渝化着淡妆,穿套已经不太流行粉色丝绒运动服,将头发高高束起,和平时要出门去健身时没有什两样。
汤执不清楚徐升和徐可渝直接具体约定是什,但她好像非常坦然地接受即将面临医院生活,笑盈盈地看着汤执,和往常样说:“拜拜。”
他还是住在这栋其实没有为他准备房间房子里,不算客人,更不算主人,个人坐在长餐桌旁,默不作声地吃晚餐。
在晚间八点半,汤执拨打江言号码,江言没有接听,电话自动转到语音留言箱后,立刻有机械女声告知汤执:语音留言箱已满。
汤执觉得可能江言也出事,但没有人能为他证实。
汤执在房间中度过坐立难安大半个夜晚,不清楚接下来该和谁联络、该去哪里,不知道母亲还有没有希望,觉得自己很有可能白白低声下气两个月,白
待他带徐可渝入院,回来再与汤执详谈。
在等待时间中,为平定情绪,汤执读完今天所有报纸。
吃过午饭后,睡午觉,睡醒后看集电视剧,看重播午间新闻。
傍晚时分,江言和徐升还是都没有回来,汤执走下楼,恰好看见管家背对着他,正在接电话。
管家没有说话,但拿着无线电话手微微颤抖着,手背上起伏血管,蜿蜒地顶起褶皱皮肤,像张陈旧地图。
她和汤执抱下,没有太多依依不舍,拥抱也不大用力,很快就松开汤执,走到车旁。她拉开副驾驶座门,转头对来接她江言说:“想坐前面。”
江言愣愣,随即说好,等她坐上车,便替她关上车门,坐到后座。
轿车渐渐驶远,看不见。
汤执心情有少许怪异。
他理应感到轻松,因为徐可渝离开,而煎熬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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