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摇晃着脚步被雷鸣小心翼翼地扶出青楼时,却看见空地上已经多两棵柳树。
土色新鲜,显然是刚刚才匆忙栽种。
「办事果然不错。」他拍拍雷鸣肩膀。
雷鸣谄笑,小声道:「这是属下本分。」正义教保密为先,在有人地方说话自然要小声点。
回到下榻处,挥退雷鸣,转身关门,白少情犹带醉意,却轻轻叹声。
坐在莺燕成群脂粉中,听山西第名妓弹唱,白少情心不在焉,斜眼看着窗外楼下空地。
「布置青楼是名高手,可惜,那儿少两棵柳树。」修长手指指那块空地。
刻意喝下几杯美人送上好酒,不觉有些醉意。
「公子,奴家刚才唱曲子可还满意?」
「来,再喝口。」
「说。」
「你身为教中护法,身份崇高,为何偏偏在他人面前对如此奉承?」白少情问:「端茶倒水,就如丫头样。」
水云儿抿唇笑笑,轻声问:「你不懂?」
白少情脸色沉下去:「是他要你这样?」
「除他,还有谁可以命这样?」水云儿道:「你为何不想想,他这样到底为什?」
「是。」
雷鸣离开,临走还小心翼翼关上房门。
白少情从贵妃床上下来,把扯下人皮面具。俊美轮廓,比在总坛时丰润些。
「还扇?」他回头,冷笑着看水云儿,「可不敢劳驾水大护法。」
「你这人真是,帮你打扇,你还生气。」水云儿摇头,帮自己扇起风来。
无尽忧愁,仿佛以这声叹息为破口,缓缓淌泻出来。
他料错。
他
「春儿不依啊,春儿也要像姐姐样和公子共饮杯……」
白少情来者不拒,左拥右抱。他是雷大老板贵客,自然人人奉承。
「雷鸣,」白少情直呼在武林中叱咤十数年高手姓名,「来,喝酒!」
「是,公子喝得痛快就好。」教主徒弟,是万万得罪不起。
白少情昂头,又灌杯。
白少情抿唇沉吟,眼中光华四溢,又转为深邃,淡淡道:「叵测居心,不想也罢。」
转身,推开虚合房门。院子池塘被太阳照得白花花,阵刺眼。
「晌午过就舒服多。」白少情伸懒腰道:「青楼歌舞处处不同,不知道山西有什不同凡响之处。」
此夜,雷鸣作陪,白少情畅游青楼。
锦衣美食、软语红莺,天下最好,只要开口,都会有人恭敬送至面前。
「哪敢生气?你可是封龙派来监视。稍有异动,不必封龙动手,你就可以让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」
水云儿眼波四下转,笑道:「原来是记仇。」
白少情用指尖挑起块放在角落薄冰,让凉意丝丝透入肌肤。他出来已经半月,正义教势力雄大,各处分坛人才鼎盛,教规森严。
没有想到顶着教主徒弟这帽子,居然能让众人噤若寒蝉,所到之处,人人小心逢迎,不敢有丝毫怠慢。
「有处不明。」白少情忽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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