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少情唇角,却因为这丝温柔孤单而泛起难得真正微笑。
「娘,孩儿回来。」他靠近,轻轻跪倒在妇人膝下,昂头看着每年都衰老不少容颜。
妇人笑,偏头,烛光印红她平凡脸:「少情,你回来?明天你父亲五十大寿,猜
从山庄大门算起,这是第百十二个。
白少情目光不移,温柔地看着前方低矮得简直不应该出现在富贵如斯白家山庄房子,唇角却溢出冷笑。
第百十二个明明知道他存在,却把他当做不存在仆人。
三公子不存在已经成为白家默认规矩。白少情记得,当日那几个趴在窗边唤他道玩耍小仆,已经被毫不容情地赶出白家。
修长指,在熟悉又陌生门上摩挲片刻,白少情难得地叹气。
家人找到白莫然时,那女子已经珠胎暗结。」
「哎呀!那定把宋香漓给气坏。」
「何止,听师父说……」周若文放小音量,附耳道:「宋香漓为此事伤心欲绝,好几次要寻死,都被家人拦住。当时白家老太爷还在世,坚决不肯让白家子孙流落在外,白莫然面对不起爱妻,面又要顾着自己名声,闹得焦头烂额才劝得宋香漓答应让三子入白家之门,算自己所出。连那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瞎女也接到府上,以远房亲戚名义养着,事情这才告段落。」
他口气说好长,续道:「所以,白少情在白家并不吃香,大家心知肚明他是个私生子。你没看见仆人见他脸色?还有,他下马时下盘虚浮,恐怕白老爷子连白家武功都没有传他。师妹,们身在别人地方,不要招主人忌讳才是。」
方霓虹正将辫子散重梳,听周若文话,把头发朝上撂,扎成道轻便发髻,哼道:「招谁忌讳?就算白少情不是白夫人亲生,他也是白家人,为什不能和他说话?哼,还要他请吃饭呢!」想到旁人对白少情嘴脸,心里阵不痛快,又劈头对周若文道:「师兄,连你也是这样势利眼不成?你若是为这些看不起他,可再不和你说话!」说到后面,居然隐隐心酸起来。
日转星移,树上叶儿早已落尽,原来已经又是年。
推开咿咿呀呀木门,屋中窗边坐着个孤单背影。
那背影并不美,粗布衣裳、头无饰品,纵然只从背影上看,也可以猜到她有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脸。
可以给人留下印象,只有孤单。
在摇曳烛光下,更显孤单。
无人知,冥冥中,情丝已缠——难挽。
白家山庄深处,冬意更寒。
斜阳已逝,这个不大有人愿意来角落,比其他各处更为清冷孤单。零星几个正在打扫花圃仆人,抬头看眼在面前走过人影,眼睛都闪过丝赞叹和惋惜。
雍容、镇定、俊美……三公子。
所有赞叹和惋惜都在刹那间闪而过,仆人很快就想起自己和他身份,立即将头深深低下,专心在自己差使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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