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解释,边翻向下页。这是最珍惜本相簿,里头放都是精挑细选照片。除照片之外,还有母亲及女儿照片。由香里出生、七五三[1]纪念、入学典礼、毕业典礼——由于这本相簿已翻看无数次,哪页有什相片,记得清清楚楚。
“你看,你在阳光下笑得多灿烂。”
“嗯——”由香里口气也充满怀念,“在公园里,比着‘耶’手势。”
经常像这样翻开相簿,与女儿分享从前回忆。对无法见证女儿成长与都市发展来说,记忆与照片所营造出过去才是唯现实。
菜菜美在离婚后过着什样生活,无所知。但两年后,接到讣闻,菜菜美因车祸去世。刚开始,心中痛楚只像是指尖被针扎下那轻微,但在她葬礼上,竟忍不住号啕大哭。
整七年之久,想必已达到忍耐极限;女儿由香里基于对同情,没有跟着母亲起离开。从那天之后,打扫、洗衣、购物、做菜都落在由香里个人肩上,每天她大学下课,就必须立刻回家,只要稍微晚点,就会不断拨打她寻呼机。只是洗个衣服,也没办法自己处理,随着科技进步,洗衣机功能越来越多,操作也越来越复杂,根本搞不懂。
就连吃饭,也需要女儿协助。
有次,她对说“饭在右边”,将手掌朝右边伸去,手指却浸入液体之中。顿时感到又麻又烫,大喊声“烫死”,反射性地将手挥开,打翻汤碗,转眼间满桌都是味噌气味。原来女儿所说“右边”,指是对她自己而言右边。
女儿忙着擦拭,凶巴巴地对她说:“你只说左边右边,哪搞得清楚?直接把碗拿给!”
对着前方黑暗空间伸出左手手掌,女儿将饭碗放在手上,紧紧捧住,将碗移到脸前,用筷子扒饭。
某个寒风呼啸冬夜里,在工作室内边抽着烟,边沉浸在怀旧之情中。蓦然间,香烟从指尖滑落,惊呼声,整个人赶紧趴在地毯上摸索。在哪里?那根烟到底掉到哪里去?
抽半香烟实在太小,摸来摸去总是摸不到。桌脚周围、椅子滚轮边、堆积如山杂志附近——所有可疑地方,找遍。
张着鼻子四下嗅半天,并没有闻到任何焦味。趴在地上摸老半天,指尖终于碰触到柔软物体
那个时期,唯兴趣是“欣赏”那些充满回忆相片。
工作室书架上陈列着数百本相簿,柜子里也堆满底片。
“你看,由香里。”翻开珍藏相簿,“右上角这张,是爸爸出生时照片,九四年六月二十五日。”
“照片里婴儿,右脚踝绑着条缎带,上头有乌龟图案。”
“多半是充当‘守背神’吧。当时习俗,会把象征吉祥龟、鹤等图案缝在和服背上,帮孩子驱赶妖魔鬼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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