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——你确认过伤痕吗?”
“你指是背上刀伤?”
“不,你哥哥右手腕上应该有烫伤痕迹。”
努力回想深埋在记忆中触感。当初哥哥刚回国时,曾抓着他手腕,泪流满面地说着“太好,太好”。记得他右手腕上——应该没有烫伤痕迹。
“应该没有。哥哥右手腕曾经烫伤过?”问。
“能体会你心情。”
“谢谢。”
听见女服务生说句“久等”,接着却又狐疑地问:“呃——请问点红茶客人是哪位——?”
多半是把自己咖啡杯放在桌子正中央,令女服务生有些摸不着头绪吧。此时或许是大久保举起手,听见女服务生低声说句“好”。
前方黑暗空间传来啜饮液体声音。
手表按钮,电子语音告诉现在时刻是“上午十点二十五分”。不久之后,略带苦味咖啡香气随着脚步声而来,接着面前桌上发出轻微声响。端起咖啡杯,小心翼翼地啜饮,以避免烫伤。就在喝大约半杯时候,听见低沉说话声。
“请问你是村上和久先生吗?”
“是,你是大久保重道先生?”朝着声音方向反问。
“对,当年也是三江省桦川县开拓团成员,还记得你母亲,你不记得?”
“真是非常抱歉,那时才四岁——”
“是啊,那时你还小,应该不记得。你哥哥曾经遭火炉火焰灼伤,听说是为保护你。当时你父母都在田里工作,听到哭声后赶去你家,为你哥哥包扎伤口。”
“母亲不曾跟提过这件事。”
“可能是不想让你难过才瞒
“先不谈事。村上先生,听说你有些话想问?”
大久保低沉嗓音勾起遥远昔日回忆,令既怀念又有种莫名安心感。既然对他声音感到怀念,这或许就意味着从前在东北们曾经说过话。
“事情是这样——怀疑那个从中国回来哥哥不是真正哥哥。”
“你认为他是假货?”
“是,认为有这可能,而且不是认亲时发生误会,是刻意冒名顶替。目可能是母亲名下那点遗产,或是日本永久居留权。要不然,就是有什连也猜不出来动机。”
“是吗——”
不知道为什,大久保声音有点像是松口气。
听见桌子另头椅子被拉开,以及有人坐在椅子上声音。“请问要点什?”旁传来年轻女人问话声。“杯红茶。”大久保说道。他日语发音还残留点中国腔。
“大久保先生,你是在战后回到日本吗?”
“对,当初跟你们起逃离开拓团,还进同处难民收容所。虽然也搭遣返船回到日本,但后来又好几次前往中国寻找儿子,在中国住许多年,连日语也几乎忘光。可惜最后还是没找到儿子,他可能已经在地下长眠,连成为遗孤机会也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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