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导盲犬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怎
不养
只？不仅在生活上很有帮助，还可以排遣寂寞。”
“全日本
导盲犬不过千只左右，排队等着领养视障人士太多
。而且——
对狗有种生理上厌恶感。”
“曾经被狗咬过？”
女儿句话，比所预期更深地刺伤心，因为原本期待着自己终于能为他人尽己之力。对来说，那是证明自己并非无用之人最佳方式。
“送你回病房。”
听见女护理师声音，于是在她引导下走出诊察室。导盲杖前端敲在油毡地板上声音异常刺耳。
“请别放在心上。”她安慰。
“连自己女儿及外孙女都帮不。”
。”
接着听见两个逐渐远去脚步声，个是胶底鞋，个是高跟鞋。
“如果有三颗肾脏，就不必对爸爸低声下气——”由香里边走边咕哝。
“啊，等等——”
起身想要辩解，由香里却不给说话机会，继续说出宛如尖刀般锋利话。
“——不，是因为深深烙印在记忆中景象。”努力想要甩开过去阴影，“那景象经常浮现在眼前。群贪婪啃食着死人尸首狗。”
“村上先生，这不是你错。”
“应该好好珍惜肾脏才对——”压在胸口愧疚令不禁停下脚步，“所有人都离开——大家都从身边消失。”
嘈杂医院蓦然变得片死寂，仿佛成艘即将解体老朽木船，没有办法修理，也没有办法载人，只能静静地等待从世上消失那天。若没有其他船在前头拖引，甚至无法在海上航行。
“身边没有人照顾你？”
“没有，个人住。”
“即使是对夏帆，你也不愿帮点忙。”
句话也说不出口，只能默默听着那两个脚步声逐渐消失在黑暗中，接着是阵拒人于千里之外关门声。
看不见他人脸上表情，因此在对话时只能直接感受对方心情，包含用字遣词、说话时语调及呼吸轻重，这些都能让探知对方内心世界。即使不想知道，也由不得。
然而，唯独逐渐走远夏帆，捉摸不到她心情。当她离开时，脸上有着什样表情？是边被母亲拉着手，边为必须与分离而显露出落寞神情吗？还是瞟眼没用外公，露出埋怨眼神？
感觉双腿酸软，只想屁股坐回椅子上，但懒得用手找到椅子确切位置，只好愣愣地站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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