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海明威将决定引荐究竟是在帮忙,还是在添乱。”菲茨杰拉德还说。[26]
和柏金斯谈妥生意之后,海明威给比尔·史密斯和哈罗德·勒布各寄封喜气洋洋信,大谈他和斯克里布纳出版社新合同细节。关于《太阳照常升起》具体内容他却还是绝口不提,但谈到自己定是“疯”,竟让朋友们读《春潮》。他
错棋严重后果,在10年之后才显现出来。到20世纪30年代初,海明威成个文学偶像人物,而安德森星光已经近乎隐匿于无形。
利夫莱特自己星光注定沦落得更深。到1930年,积年无序管理和失败投资之后,他被迫离开自己出版社(虽然出版社保留他名字)。之后,他退化成个破落名人。
“最后他成个装模作样人,你能在阿尔冈琴会找到他,看他坐在桌前掸烟嘴,先前信心满满利夫莱特,只剩下个淡影。”同为出版商贝内特·瑟夫[20]回忆说。
三年后,利夫莱特死于肺炎和过度饮酒并发症,享年46岁。只有几位他从前作者参加葬礼。海明威没有去。
“这是个传奇生涯最凄凉落幕。”瑟夫说。[21]
见过利夫莱特第二天,海明威又次踏雪去上城区,这次是去查尔斯·斯克里布纳父子出版公司办公室,位于纽约第五大道和48街交叉口。这家出版社正如整个纽约样,被所有关于菲茨杰拉德东西占据,后者第三本短篇小说集《那些忧伤年轻人》(AlltheSadYoungMen)马上就要出版。海明威走进大楼和柏金斯见面,经过楼商店里陈列都是菲茨杰拉德书,橱窗上贴满百老汇戏剧《不起盖茨比》剧照。[22]
海明威本打算挑起斯克里布纳出版社和哈考特之间竞逐,但在他离开柏金斯办公室时,已经放弃这想法。柏金斯读《春潮》,谈话中,他给《春潮》和《太阳照常升起》各开出1500美元预付金,并给出百分之十五版税率。
“他写份非常漂亮合同,他这个人真是太他妈好。”海明威在给路易斯·布罗姆菲尔德信中说。[23]
海明威不仅当场接受报价,甚至还提出柏金斯可以买断他未来作品,不过柏金斯推辞。[24]这两个男人会面大概并没有以几杯小酒结束,不像海明威和利夫莱特商谈;海明威可能摆出自己最文雅举止——柏金斯家族新英格兰式仪态贯使得作家们以礼相待。
柏金斯很享受这次会面。他新作者令他很高兴。“个有趣极伙计,又是斗牛啦,又是拳击啦。”他向菲茨杰拉德写道。[25]而对于菲茨杰拉德来说,他牵线搭桥两个人如此投缘,这样结果很让他激动。“你得到海明威很高兴。”菲茨杰拉德回信说。他带给柏金斯是福是祸,现在仍然难见分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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