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怀风忍着身上酸痛,勉强坐起来问,「几点钟?」
野儿说,「下午三点刻。」
宣怀风很吃惊,不料睡就睡到这钟点,不好意思道,「这简直是睡死过去。」
野儿说,「可不是睡死?那位天还没亮就醒,抓壮丁似抓个医生来给你做检查。让人从头到脚检查个遍,药膏也擦,你眼睛也不睁睁。」
宣怀风诧道,「是吗?真是半点也没知觉。」
里,睡意缱绻,惟恍惟惚,嘴里嘟囔几句什,渐渐又沉睡过去,但还抓着宣怀风手腕不肯松开。宣怀风怕再把他惊醒,也只好由他抓着,抬头看,见石花正好奇地打量他,心中微觉窘迫,向她露出个微笑。
野儿下巴扬,对石花低笑道,「喏,这位是扣环鹦鹉,走不。还是和你走趟罢。」
和宣怀风打个招呼,便和石花道走。
等她们走,宣怀风紧绷天神经松弛下来,连打两个哈欠。他只手被白雪岚握着,要走是走不开,只能留在原处。然而他没有丝毫怨言,反而心里充满欣悦。种懒洋洋舒适在四肢里荡漾,似乎白天经历危险惊恐,那些绑架、围捕、大火、炮弹,全是另个世界事。
他原本是坐在床边,现在没有外人,不用忌讳什,便大方地把两只脚也放到床上。斜倚在床头,就着两人手连着手姿势,挨在白雪岚身侧,缓缓把下半身挪进厚被子里。被子底下,大腿隔着睡裤柔软布料,感受着白雪岚强壮有力臂膀。
细细闻,果然身上透着淡淡药膏香气。山与三夕
他转着头往四处看,问野儿,「他呢?他昨天也忙天,应该多睡会,怎起个早?」
野儿笑道,「哎呀,外头都翻天啦,就你还作梦。昨晚宅子就被那些当兵围起来,管事、帐房先生、听差、丫鬟,上上下下都翻个够本。告诉你件新鲜事,孙副官被人打闷棍,头都破。」
宣怀风吃惊道,「谁打他闷棍?」
野儿说,「好像是个听差。那听差把孙副官打晕,打算送到外头逼问口供,要发笔横财。少爷回来就把宅子里外封,那人失时机,不能将孙副官送出去,只好把他捆起来藏在酒库里,刚好遇上士兵满宅子搜索,可不就搜出来。还有些下人,偷府
低头看看白雪岚,像抓着心爱玩具孩子似,睡相比方才香甜多。宣怀风微笑着看这睡脸,也不知看多久,渐渐感觉眼皮沉重。
等他再睁开眼,却是有些吃惊,窗外天已经完全起变化。闭上眼时,还是黑漆漆,现在已经亮堂堂刺目。
原本是挨在床头,现在变成躺在床上,身上盖着厚厚被子。
宣怀风翻个身,只觉得浑身酸痛,忍不住呻吟几声。
野儿正在浴室里忙活,听见他声音,跑出浴室来,笑着说,「醒?有人吩咐,谁也不许吵你,要等你睡得足足,自己醒过来才好。」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