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,又是砰砰许多响,霹雳似连续,从东西南北每个方向传来,此起彼伏。这算是听清楚,不是枪炮,竟是震耳欲聋炮仗声。
白雪岚既好笑,又恼火,把宣怀风放回床上,用棉被盖好,自己趿拉着鞋,急急忙忙地走出门外,对着院子里骂,「王八兔崽子,放哪门子炮仗,还让不让人睡?都给停!」
个听差小跑着过来,竟是依古礼正儿八经地打个千,笑着说,「少爷,这可不好停,就算府里不烧炮仗,也禁不住外头别人烧。送灶王爷上天,总要有个热闹动静不是?」
白雪岚愣,问,「二十三?」
听差笑道,「您贵人事忙,连日子都忘,可不就是腊月二十三?过小年啦!」
月光,可以爱抚怀风脸颊,不禁也学那月光,温柔地抚上去。指腹碰着点白腻肌肤,缓缓摩挲,暗暗赞叹,但凡沾着这个人丁点,感觉都是好。就像此刻,只是这样轻轻地碰着脸上点点,就已很得趣味,然而,他这个人,这胸膛里跳动纯真热烈心,都是属于自己啊!
他赞叹着,又忍不住嫉妒。月光爱抚着怀风,他嫉妒那月光;指尖摩挲着怀风,他又嫉妒起自己指尖来,觉得若大享受,不能只便宜这区区根指头,于是伏身,低头,让两片薄唇代替指尖,来爱抚怀风微肿而颜色艳丽唇。
这样抚而亲吻,究竟把沉睡人给闹得不安宁,而且虽然屋子里开足热水管,窗户打开,仍禁不住有冰冷冬夜之风吹来。宣怀风唇角,在白雪岚如小兽般轻柔贪婪吸吮中微微动动,嘴里发出声含糊呢喃,两只手无意识地抓抓,像是觉得冷,想捞被子似。
白雪岚醒过神来,知道自己被浪漫所迷惑,有些痴傻,所幸不曾被宣怀风瞧见。
赶紧上床,钻到被窝里,把宣怀风搂着,用自己这山东大炉子来暖他身子。被他抱,宣怀风果然安宁下来,嘴角含着丝惬意,很乖地窝在白雪岚怀里继续睡。
白雪岚呵地笑,自进济南城,和父亲相斗,怀风受伤,医院养病,谋划报复,大闹祠堂……就没有消停过天,谁记得去掀日历本上那几张黄纸?
白雪岚说,
白雪岚搂着他,让月霜洒在他脸颊上,洒在笔挺又带着点小倔强漂亮鼻梁上,洒在自己胸膛上,心忖,这样美,自己眼睛不眨下地看到天亮,也是很享受。
然而这样享受,是容易让人迷醉,而放神智于四海遨游。
何况他身体,在今天付出许多努力,他心灵,又正值喜悦而静谧时刻,说要眼睛也不眨地看下去,如何真能看到日出之时?他看着怀里宝贝,不知不觉,进入香甜黑暗,沉沉地合双眼。
不知睡多久,正睡得香甜,忽然阵砰砰响声传来。
白雪岚在白家这等大军阀世家成长,对这种类似枪炮声音最是警觉,猛地惊醒,立即坐起,首先就把仍未醒来宣怀风往手臂里裹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