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雪岚说,「家当丢,干系不大。只是这阵子在医院里混忙,没空和你追究,怀风个新来,那天他怎知道钻到父亲屋子去?谁给他领路?」
野儿对宣怀风受伤事,心里也感歉疚,不过她是少爷最宠爱丫鬟,现在被这样当面责问,脸上很下不来,便笑着轻哼声,「见宣副官很担心司令为难你,才带他去。钻狗洞,偷听,你从前带着也常干,如今竟又稀罕起来?幸亏带他去,要是他不在,你被司令踢死过去,谁来救你?可见这事,做得并不差呀。」
话音落,白雪岚猛地扬手,把桌上铜盆打翻。铜盆撞在地上,哐当声震耳欲聋巨响,水溅野儿半裙子。
野儿骇跳。
白雪岚黑沉着脸向野儿道,「你做得不差?他骨头都断!父亲脾气,别人不知道,你是知道。你竟敢背着,带他去冒那大风险!」
明路,怕什?要是遮遮掩掩,教那些小人以为们怕他们言语,更要添些难听话。还是光明正大好,看谁敢多嘴。」
边说,边把宣怀风张白皙俊脸,擦出温热淡淡几丝红润来。
野儿在旁边瞅着他们缠成团,先是捂着嘴笑,忽然又想起什,急急地跑出门去。等她回来,宣怀风已经被白雪岚「伺候」完,白雪岚就着残水,搓把毛巾,自己也擦把。
白雪岚问野儿,「你怎忽然就害臊?跑得倒快。」
野儿哼道,「谁害臊?这种事,你从前干得还少吗?又不是胡闹,凭什是害臊?」
野儿从小伺候这位不把礼法放在眼里少爷,被调教出身野性,没大没小话,不知说过多少,何曾被这样凶恶地骂过,此时又惊又怕又羞,两只大眼睛上,蒙上层颤颤巍巍水雾。
白雪岚越骂越气,霍地站起来,指着她鼻子喝问,「那日
连三个问题,把白雪岚问得蓦地心虚起来,悄悄回头瞄眼。所幸宣怀风刚才被他闹通,挣扎时两手乱动,袖子打到盆里全湿,去换件衬衣,也才从另边走回来。
白雪岚赶紧轻咳声,正经起脸色问野儿,「手里拿什?」
野儿把手里公务包放在桌上说,「前阵子五司令来,不知找什东西,乱翻气。猜他大概是要找这个,就藏起来。现在你回来,自然要拿出来。」
宣怀风呀声,过去把公事包打开,拿出里面文件看看,惊喜地说,「这是兵工厂文件,在首都签合约也在。原本有些担心,这些文件要是掉,重做出来工夫可大,没想到被你保护起来。野儿,你怎知道要藏这个?你可真聪明。」
野儿见自己被夸聪明,脸上露出丝俏皮得意,笑着说,「其实不知道,就是讨厌五司令太横。就算是长辈,自己侄儿住地方,也不该招呼也不打就闯进来呀。所以,总要藏点什才好。不然,少爷回来知道,要骂没把他家当看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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