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司令说，「这也没什
，
耐着性子等他伤好。但你也不
原来五司令得着消息，也赶来
。
他儿子白天赐穿着
身很体面
绸西装，梳着缕不乱头，也陪着他道过来。
前面人，都是为白雪岚而来，独五司令这份焦急，是为着宣怀风，见众人就问，「听说宣副官出毛病，是不是真？唉，他负责着兵工厂呢，怎早不病晚不病，偏这个时候病？真不是时候。」
白雪岚对着自己父亲、母亲，不愿多说句。见他五叔，却是立即开口，说，「不是生病，他是让三司令打伤。」
五司令心想，这孩子急糊涂，不叫他父亲做父亲，倒管叫三司令。
等，都听呆，万料不到白雪岚沉默之中，竟打是这样个绝情主意。
三太太刚才和丈夫说要改姓，十成里面，有七成是拌嘴意思。现在她听儿子话，瞧儿子神色，绝不像是拌嘴斗气，倒很认真似。
她不由心里也打起鼓来，便哀求地看着大太太。
大太太对白雪岚正色道，「孩子，你父亲就算下手重些，也是长辈教训小辈好意。你怎能说出这种不孝话？再说，开祠堂摆阵仗，以后不许姓白，改做他姓，那是犯大错被赶出族人受大惩罚，哪有你这样糊涂，自己要开祠堂改姓？」
白雪岚说，「要犯大错被赶出族，这也不是什难办事。」
现在也不是讲究礼数时候，所以五司令也不大理会，只转头和三司令抱怨，「三哥，你脾气也要改改，怎还是老动手。那宣副官能把美国人说动，和咱们合作兵工厂，事情办得很不错。昨天见着他还好好，今天就让你打到医院来，这样可不好。」
白天赐在五司令身后理着他沾发油头，随口附和道，「就是，就是。父亲为兵工厂事，高兴得睡不着，拉着说大半个晚上。再说那位宣副官，向很得堂弟喜欢，怎就把三伯给惹恼？」
三太太听着他后面这话，很不成体统，眼睛锐利地往他脸上瞥。
白天赐察觉到她目光，便笑止住，低头用手去抚已经烫得很贴服西装。
白雪岚对五司令说，「五叔，对不住。」
淡淡句话，将众人听得心头颤。
白雪岚却不和他们多费唇舌，又把后脑勺靠在雪白粉墙上，脸微微仰起，浸入他沉默里去。
三司令心里又惊又疑，若儿子因为副官受伤，露出副气急败坏模样，他是很有信心狠狠打压下去，惟其这样不哼不哈，很让他这当父亲有些不安，所以也不敢像昨天样，动手来顿痛打，甚至连痛骂小畜生，也像是怕要激起火山爆发来。
左思右想之下，只能拿着太太撒气，对着三太太瞪眼，哼哼道，「得，得，都是你娇纵出来，如今看你如何收拾。」
三太太浑没好气，正要开口，忽然又是阵脚步声，大概是钉铁皮军靴踩在地板上，哒哒十分响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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