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太太说，「做娘
人，儿女长到
百岁，还是心头肉。你给她挑件，这样你到甄家去看她，也叫她欢喜欢喜。」
丁姨娘说，「太太这样疼碧曼，
还有什
好说。替碧曼谢谢太太
。」
说着，眼睛在桌子上扫，把副红翡翠滴珠耳环喜滋滋地收起来。
白太太在旁打量着问，「怎不见梅姨娘？」
大太太说，「你还不知道她？比还爱念佛打坐，未必肯为着点东西往这边跑呢。」
她这样说，大家反而不好意思，端端正正地站着，脸上只是挂着微笑。
还是丁姨娘先开口，试探着问，「太太挑过吗？」
大太太说，「把年纪，要这些花花绿绿东西做妖精吗？往年里司令送，他们兄弟孝敬也不少，保留着那些做个念想，也已嫌首饰匣子不够放。如今再要这些，更没有地方搁。叫你们挑，你们就挑罢，啰嗦什。难道想要什，还会和你们先讲番客气吗？」
于是众人都迎上前，看着满桌耳环、珠链、手镯、宝石簪子，眼睛都花。
这个拿起来看看，那个拾起来摸摸。
是留不住。」
丁姨娘道，「呀，太太您勿瞧不起人。就这眼皮子浅？跟着司令近二十年，没吃过猪肉，也见过猪跑。要还是这样见勿得世面，别不说，您太太脸上，首先就要不光彩啦。」
大太太道，「听听，这就倒打耙。说她不是好惹。」
丁姨娘向白太太求援道，「三太太，您给说句公道话。打走进这屋子，有没有说过句招惹人话？」
白太太对大太太笑道，「这是你平素宽厚，姨太太们都不怕你。要是你待她们苛刻，哪能在你跟前这样活泼。知道你规矩，有点东西，总会分给她们。既然本就要分，又必要嘴皮子上说这些话，不过是得个趣味，打发时光。」
便
既爱这个，又中意那个。
大太太和白太太边自在啜茶，边瞅着她们挑选，偶尔提点句说，「卢姨娘，记得你今年新做件水红绸缎衬衫，不是缺串珠链子配吗？这宝石链子颜色倒很好。」
东挑西选小半个钟头工夫，才算有取舍。
大太太冷眼看着，每人在白雪岚送来首饰里，都挑两三件去，留下四五件里头，有件最贵重金刚石项链，谁都不敢取，显然是给她留，可见众人知道分寸，便问丁姨娘，「你就要这两件吗？怎也不给你家碧曼挑件？」
丁姨娘笑道，「她已经嫁人，还管得着她穿戴吗？」
大太太叹道，「你总知道心。」
正说着，隐隐有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笃笃声音传来。
不会，门帘掀开，连续地走进三四位花枝招展女子来，大司令姨太太们竟是差不多都赶来。
进门，都七嘴八舌地问好。
大太太笑，「都来也好，省得找人去叫。送过来东西都在这，你们瞧着喜欢那个就挑走罢。」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