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老太太说,「你请问。」
白雪岚问,「姐姐转房这事,你问过家里意思没有?」
姜老太太不禁露个笑脸,那张松树皮般老脸,本来就不好看,忽然纹路抽动,竟显出丝带着村庄气息狡猾可恶来,说道,「没问过白家老爷子,老婆子敢这样做主吗?老爷子是赞成。」
冷宁芳自从跌酒杯,被人扶着坐下,就失神地看着地上,没发过声。
这时忽然嘤咛声,像被人抽脊梁骨样,往后软软地倒去。
本来把宣怀风围住人群,忽然呼啦啦,退开个圆圈。
别人能退,姜老太太却是没退路,大家让开,她地位更凸显出来,瘦小身子,如竹竿样倔强地撑在原地,厉声喝道,「白十三少,你是要在大儿送行席上杀人吗?你先来杀老婆子罢!」
白雪岚笑道,「个妇道人家,动不动就打打杀杀,不成体统。」
姜老太太说,「家为存个香火,才办完白事,就要办红事,这完全是没奈何事。肝肠本来就快痛断,你副官还要当众骂,说不好,说作孽!这难道就成体统?」
白雪岚摇头,「也不成体统。」
闹。这样没人伦,们绝不能轻饶。」
宣怀风看他们杀气腾腾靠过来,很恨他们愚昧无情,虽然心里有些惧怕,还是硬着脖子反问,「是胡闹,还是你们胡闹?若是你们自己养女儿,能拿来给个快死痴呆儿冲喜?」
姜老太太被吴妈拼命抚着背,气总算顺过来,盯着宣怀风,喘着气说,「宣副官,打人不打脸。就剩二儿条命根,你口个痴呆儿,个劲地咒他死,要坏他喜事。再这样,可不能怨不顾你恩。」
众人听她这话里,透着撕破脸打算。
当即有几个鲁莽远亲,就要把宣怀风扭绑起来,喊道,「拿绳子来!捆他丢到老虎沟里去!」
宣怀风前头人力战群英,差点陷入愚民昧妇围攻,很不解白雪岚为何直不肯露面。
现在白雪岚挺身为他解围,宣怀风心里大为欣慰,原先那点不解也暂且抛开。听白雪岚说他也不成体统,虽不以为然,但也没有动气。
想着只要白雪岚在这里,总不会叫自己吃亏。
姜老太太点头说,「白十三少,你这话,还算公道。那,你副官莽撞,不和他计较。」
白雪岚说,「不过有个话,究竟要问问。」
手正要去扳宣怀风肩膀,个人影簌地冲进来,抓着那只手提扭,脚横踹出去,把那人踹得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众人被这狠劲震住,时都怔住。
白雪岚现身就动手伤人,在宣怀风身边站定,目光朝四周扫,淡淡问,「要说话,咱们就说话。谁想动手,那就试试看罢。」
话说得甚是和平。
那些外来亲戚,不知道宣怀风是何许人物,但白十三少在山东地界土生土长,凶名远播,许多人是听过,被他问,情不自禁就往后退两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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