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绿芙蓉此刻生出
点平日不曾有
心绪，便很是气苦，心道，你知道
底细，难道不知道你底细吗？
都是迎来送往唱戏，你还给粗鄙军汉做过姨太太，被正房打得不成人形，差点卖到窑子里去。
只不过遇到
个投缘姐姐，不知怎
周转，如今竟也成个女学生。
倒也值得在面前炫耀？
绿芙蓉冷冷笑道，「可不是，你自然是比有本事。」
便提着篮子，往人少地方走。
刚走到对面街上，忽然有人在她肩膀上重重拍，脆生生地道，「哎！你这是打算携花带款潜逃吗？可让拿到个现行！」
绿芙蓉转身看，原来是小飞燕。
绿芙蓉见她胸前也挂着个名牌，手里也提着篮子绢花，惊奇道，「你怎也在这？」
小飞燕笑道，「这话该问你呢。如今在京溪女校读书，同学们都说要来，不好不来凑份子。你呢？你什时候到文荣女校去？竟是定也不知道。」
不是撞铁墙上？」
男学生臊得脖子都红，讷讷道，「你们早知道，怎不早说？还来撺掇。」
说着便转身要走。
绿芙蓉忍着笑叫住他说，「你花还没拿呢。」
他哪里好意思拿，背着绿芙蓉摆摆手，就跑。
小飞燕仔细品味着，这话里似有别意思，也不明白其中缘由。她对绿芙蓉，向来是有好感，所以谨慎起来，握起绿芙蓉只手，打量着她说，「恐怕是说错话，得罪你。这些日子，被姐姐束着，不能到处去，也没来瞧你，怪不得你要生气。好姐姐，是背井离乡人，在这城里认识朋友，五个手指都数不上，咱们可不要生分。有什错，给你赔罪成不成？」
她这样说，绿芙蓉倒不好发作。
心道，果然说读书是不同。她从前如何个人，只上几天学，说话行事都大方
绿芙蓉没想到在这遇上个知道她底细人，耳根子都红，低声说句。
小飞燕没听清她说什，但看她神色，也知道自己这问得鲁莽，说不定要得罪人，忙岔开说，「你说戒毒院那些人，真是够聪明，把们叫过来白使唤，卖花钱，们是分也不得。要是卖不出去几朵，恐怕还要被他们笑话。你卖出去几朵？」
绿芙蓉说，「只朵。」
小飞燕说，「比你好，有个少奶奶模样，气帮买五朵。你说巧不巧，那少奶奶长相，还有些像姐姐。大概她也和投缘。」
这话放平日，不算如何。
他群同学又乐又笑，对绿芙蓉打个招呼说，「对不住，们开玩笑，把您也捎带上，莫怪莫怪。」
便都赶着追那负气男学生去。
绿芙蓉看着他们背影，笑阵，忽又黯然。
看看篮子里绢花，虽仍是满满二十朵，却像缺什似。
她原觉得这样遭，挺好玩，此刻不觉得好玩，倒是满心郁郁，再没有卖花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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