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雪岚淡然道，「
本性，当然也是恶。不但如此，估量着，还是恶中之恶。」
戴芸摇头笑道，「这话就不对
。依对您认识，您是真正有着正义感人，既惩戒烟贩子那样犯罪者，又怜惜穷苦，捐资助学。像您这种，都叫恶中之恶，那天底下善良就无可立足。」
白雪岚说，「你听说完。自认自己天性是恶，但又很幸运，在后天人生里，受到最美好影响。在没见过这美好之前，并不知道人世间还有如此灿烂可爱光明，等见，就不肯放手，拼老命也要追逐上，对方不答应给呢，就或者偷，或者抢，总要占有才好。若是有人和抢，就更凶恶，非当敌人
样杀绝才安心。你说，这种思想，是不是属于恶呢？然而，是控制不住本能。」
戴芸沉思会说，「您这些话，听得心惊肉跳，但又觉得您是心里充满感慨。那最美好影响，可有具体指向呢？」
白雪岚微笑道，「西方神，总是爱派些使者到人间传递福音。那完美无瑕使者，人们都叫他安琪儿。哪怕罪孽最深重人，只要见他，也是可以得到宽恕，死后可以上天堂。所说，自然是人生中安琪儿。从见到他第眼，就知道，能拯救那条救生索，就系在他身上。他牵着，能跟着他到天堂去。若没有他，恐怕就不是坐在你面前正义白总长，而是成为个满身罪孽，人见人恨角色。」
就这样是新鲜做。难为厨子摇摇晃晃地在火车上炒菜，你好歹赏赏脸。」
挟筷子香菇，放到宣怀风面前碗里，颇有上司命令下属气势。
忽望见戴芸在桌子对面看着他们微笑，白雪岚这做主人翁，情面上却不过，也顺道挟筷子，送到戴芸碗里，「戴小姐，别客气。」
戴芸道多谢，将他挟那片青菜放到嘴里咀嚼，只觉说不出可口。
宣怀风吃块香菇，果然觉得胃里舒服些，便也慢慢吃起来，再要斟酒，白雪岚却不允许。
他心里已经有人，这意思，戴芸是听明白，秀美脸庞微黯淡，矜持地笑笑，正要说话，忽听声响动。
原来宣怀风挟菜，手肘不小心碰着桌上酒瓶。
那酒瓶砰地倒在桌上，偏偏瓶盖没盖好，酒液顿时流淌出来，湿小半个桌面，又从桌面边缘滴滴答答，落在地面昂贵地毯上。
半个车
于是，原本闲谈，顺势成顿荤素齐全午饭。
从前老人们吃饭，讲究食不言，到现在，时髦男女，都不爱埋头吃喝，总是爱谈上几句。
戴芸吃几口，拿手帕拭拭唇角，又思索道，「回想刚才白总长说那些话，有个问题。只是贸然问出来，又怕得罪人。」
白雪岚说，「你请说。」
戴芸说，「白总长既然坚持人性本恶论，那又如何评价自己呢？难道您认为，您本性也是恶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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