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点让白雪岚很烦恼。
有时候早晨不烧,下午就烧起来;若是下午不烧,说不定晚上又额头变热。
白雪岚把宣怀风看得比性命还重要,禁不起点意外,所以略有个发热,就要医生打针,居然把贵比黄金盘尼西林当白开水样用。
到后来,连德国大夫
拿出印章,在宣怀风眼前好扬扬。
果然,接下来几天,白雪岚寸步不离,外面宋壬领着护兵三步岗五步哨。把来探望人不管张三李四,通通回绝,宣怀风在里面躺着,也不知道。
这里外,两道水泼不进屏障,成全白雪岚和宣怀风甜蜜小天堂。
渐渐,宣怀风略为习惯,有贴身事让白雪岚帮忙,也不那要命别扭。越坐下来,越生出另股旁人无法企及亲密,竟似比亲人还亲分。
和林奇骏那些所谓罗曼蒂克记忆,就更微不足道。
,这几天过去就行,每次都在这陪你。」
宣怀风静默多时。
最后,才内疚地叹口气,瞅瞅白雪岚,说:「现在回想,你受伤时候,对你可真不好,不但没帮上点忙,反而三番几次地惹得你生气。如今轮到……真不值得让你这样待好。」
白雪岚说:「你现在总算知道从前对有多不公道。」
宣怀风苦笑道:「接下来句,不会又要问什不道德补偿吧?」
宣怀风偶尔想起,心下也会感叹,当日总觉得柏拉图爱恋才是最美,其实人自出生之日起,就免不装在臭皮囊里,少不口腹之欲,只建立在精神上感情,又怎比得上有血有肉、看得见摸得着感情呢?
譬如换药时,没有白雪岚握着自己手,倒真不敢想象自己怎能抵抗那酒精擦着伤口上痛苦。
向那护士说,接下来几天,每天都有换药,每次换药,有都要酒精消毒番,宣怀风每次都疼得眼睛湿湿,恐怕白雪岚心疼,总不肯喊疼,咬着牙苦忍。
慢慢伤口换药时脓血也没那重。
但是,发烧还是常常有。
白雪岚说:「补偿就是补偿,有分什道德或不道德?」
如此私语,仿佛有吗啡样功效,两人低低说着,渐渐忘刚才伤痛,不知不觉,竟又接起甜蜜吻来。
自那日起,白雪岚越发打定主意,叫管家把自己东西收拾个箱子过来,但凡洗换衣物、私人用品,都整整齐齐占个矮柜子,俨然副要在病房长陪模样。
宣怀风知道自己拦不住,况且心底其实也盼着换药时有他在身边,便没说什,后来看,他竟然白天也不走,不禁奇怪问:「你连公务也不做吗?那怎成,传出去,倒是罪魁祸首。」
白雪岚说:「没什,受枪伤那阵子,难道也天天上衙门办事?已经和孙副官打过招呼,公务不要紧先压着,要紧把文件拿过来,在这里签也是样。看,把海关总长印章也袋子身边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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