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紧把管家重叫回来,问他:「你刚才去帐房取钱,路上有碰到宣副官吗?」
管家说:「没有。」
白雪岚说:「要不就是帐房先生口风不紧,把这事对谁说,却传到他耳朵里去,或者门房看见
可不管怎样,这多护兵听差待在公馆里,总不能怀风就能无声无息离公馆。
如果在公馆里,怎又不见人呢?
还有个可能性,就是怀风耍性子,故意藏起来。
可是,他为什耍性子?
白雪岚半眯着眼,坐在沙发里,把指节扳得咯咯直响,怎也想不到自己又做什惹怀风不满,昨晚确实激烈点,可能让他不舒服,但要发火早上碰面就该发,怎等到现在闹出失踪记?
白雪岚因为孙副官要出门,顺道交代他办别几件事,孙副官答应着就走。白雪岚把手头十来份不得不亲自签字文件看过,批回复。
歇笔,想起宣怀风已逛半日园子,便到后面来找。不料找圈,压根不见宣怀风踪影,问路上撞见几个人,有说没瞧见,有说早上恍惚见过下,后来却不知道。
到宣怀风房里,也不见人影。
白雪岚听过宣怀风说今天要练枪,既然练枪,应该找自己拿子弹才对,不然就只有护兵领队那边有些子弹,于是找从东边调来,新上任护兵领队宋壬过来问。
宋壬却说:「总长,和宣副官还没说得上个字话呢。」
其他人,像他这心焦,多半已经在公馆里乱翻乱搜。
但白雪岚却不。
他是善于分析和筹划,譬如猎人,要想捕捉极想到手野豹,光性急不行,先看地形,再分析豹子习惯脾性,甚至常走路径,爱捕食地点,都齐备,才能下个百发百中圈套。
白雪岚硬是牢牢坐定,把今天事情,从早上和宣怀风分开起,到此刻眼前,每分每秒都在脑子里过遍。
心里猛地动下。
管家也过来报告,「饭厅、小书房、侧厅都找过,不见宣副官。也问门房,都说没见宣副官出门。」
见白雪岚脸沉着,管家便试着宽慰,「总长,您放宽心,这个大活人,公馆里总不会平白不见。看多半是宣副官好清静,躲在们时想不到地方清闲去。等会吃饭时候,自然就会见着。人总不能不吃饭吧?」
白雪岚理智上,何尝不如此想。
但情感上,却万分焦灼起来。
时不知道宣怀风在哪,就无比心慌难受,想得也多,是自己得罪人太多,虽然在公馆里,也保不定有仇家派进来*细,要是眼睛够毒,瞧准怀风是他心肝,把怀风怎样,那真是比往自己身上捅刀还厉害;二是怀风死心眼,心又太软,从前和林奇骏那样好得如胶似漆,如今跟自己,心里多少还有疙瘩,对林奇骏必然也有愧疚,如果林奇骏学自己这样,来上招苦肉计,或者摆出张可怜脸来,恐怕怀风又会动摇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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