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才记起来,这是上次见过名角,玉柳花声音。
白雪岚笑声也传过来,「很好,很好。」
玉柳花撒娇不依道,「你又骗人吧?忽然打个电话过来,说病心情不好,发闷,要听人家唱戏,害人家急急忙忙赶过来。可人家来呢,你边听,边眼皮子耷拉,要睡觉似。枉费人家辛辛苦苦推许多约,特意来陪你解闷。」
「是吗?
脑子里忽地闪,掠过白雪岚英俊中带着邪气脸,不觉暗暗咬牙,这样霸道无礼、阴晴难测人,难道反而比奇骏那样温柔体贴人更可靠吗?
宣怀风边痛父母之亡,边伤初恋之逝,趁着身前无人,狠狠落阵眼泪。
伤心好半日,猛地想起白雪岚病来,看看天色,也该回去。
他便把脸上泪珠儿都拭,慢慢站起来,踱回汽车旁,和司机说,「回公馆。」
汽车开回白公馆。
把谢才复父女送到地方,宣怀风在破烂陈旧小房子里看圈,和谢才复再聊两句,就起身告辞。
上车,司机又问要去哪。
宣怀风说,「找个有湖水地方,想个人静静。」
司机便把汽车开进龙湖公园里,停在龙湖边上。
宣怀风下车,在龙湖边草地上找块凉石坐下,叫护兵们在稍远点树下等着,自己边看湖水涟漪,边想心事。
还你。」
从宣怀风手里拿张百块。
剩下百,死活也不肯要。
他把百块珍而重之地放进袋里,叹口气,抬起头来,看着宣怀风道,「真是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待。你现在是贵人,在哪里高就?」
宣怀风道,「只是生计所迫,谋个副官职位罢。」
宣怀风下车进大门,究竟挂心白雪岚病,直直就朝白雪岚房里走。
到外面,正要举手去推门,忽然听见房里面传出把悦耳清脆声音,唱道,「这憔悴非关爱月眠迟倦,可为惜花,朝起庭院……」
盈盈呜呜,煞是娇羞。
唱罢,那女子在里面问,「白总长,这折《寻梦》唱得可好?」
她说话,宣怀风就觉得有点熟。
想起谢才复对蓉儿爱抚抚摸模样,竟有些嫉妒,觉得天下间最苦事,莫过于父母离逝。
只有父母,才最能全心全意爱护照顾儿女。
如今,他是个也不剩。
就算有个姐姐,也难免有姐夫,很快更会有孩子。
如今,奇骏既靠不住,世上又有谁真在意自己?
谢才复见他不太爱谈这个,便识趣地不再问。
慢慢,汽车越走越颠簸,显然他家房子在很僻静穷地方,路也不好,两个大人在车里,能谈尽都是些伤心事,都不欲再伤感,因为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小蓉儿身上。
小蓉儿第次坐汽车,开始时难免畏畏缩缩。
稍坐会,便活泼好奇起来,坐在窗边只盯着外面倒退街道行人猛看,问她父亲,「怎外面人都在往后走?」
童言稚嫩,倒引得两人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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