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年亮富!你少拿弟弟找事!」房子里窗户刷地被人猛然掀开,宣代云从里面探出头,把窗台上盆月季哐当推,在廊下砸个稀巴烂,隔着窗户指着年亮富大骂,「他吃你住你,花钱比得上你供应那个唱戏小婊子?弟弟怀风,说什也是你正经小舅子,你当姐夫支援他下,有什说不过去?怀风天三顿饭,能吃你多少?别以为不知道,你在外面,成千上万砸在那贱人身上,是点也不手软!成天花天酒地,丢着正经老婆在家里不管,你还算是个男人!」
年亮富也不示弱,转过身,指着窗户里头,「泼妇!当年瞎眼把你娶过来,你瞧不起唱戏婊子,你还不如人家呢!」
宣代云声音更尖利起来,「年亮富!山水有相逢,你别把们姐弟欺负得狠,你等着瞧!」
年亮富讥道,「就凭你俩个倒霉样?年大爷等着呢!」
重重哼声,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。
光子,终究放心不下,换方向朝院子里走。
正房里宣代云哭闹和年亮富骂声不断,骤然轰隆声,似乎谁发大火,连房里家具都蹬翻。
宣怀风刚走到台阶下,房门猛然拉开,年亮富脸怒气地从里面出来,刚好迎面和宣怀风碰上。
年亮富似乎没想到他在门外,仓促间滞滞,愧色瞬即逝,转眼怒容就更深,站在台阶上,居高临下问宣怀风,「半夜三更,你在家院子里偷偷摸摸干什?」
宣怀风关心姐姐,没空和他计较,脸上不带丝表情地问,「怎吵起来?这晚,姐夫到哪去?」
宣代云见他真走,楞在窗边,哇地大哭起来。
宣怀风进房里去,怔怔看片刻,才走过去,低声劝她,「姐姐,他已经出门,你哭也是伤自己身子,何必这
年亮富已经升处长,这阵子又见白总长对宣怀风很冷淡,言谈中似乎都不愿提及他,心里明白这小舅子功能已经用光,对宣怀风态度自然也直线下降,当即对着宣怀风从鼻子里嗤下气,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嘴角,「哟呵,管闲事管到头上来?请问你是年家哪门子尊长,要来过问年家事?」
宣怀风不料他如此跋扈,气往肺上冲,但他是来劝架,真大吵起来,反而给宣代云添乱,只好忍着气说,「姐夫……」
年亮富反而截住他话,「别姐夫前姐夫短,当这供应吃喝冤大头,当太久。照说,把你游手好闲功夫拿出成来,挣些钱养活自己,就谢天谢地。现在年轻人,整天高喊什个性自由,却整日在别人家里吃白食,到底算怎回事?虽然不在乎那点米粮,但为国家养个蛀虫,也没什意思是不是?」
年亮富和宣代云吵架,早把年宅老妈子听差都惊动,不知多少人躲在墙后面偷听。
他这顿发作,点脸面也不留,宣怀风从小被人众星捧月长大,极清高人,顿时羞愤得浑身阵乱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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