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韦恩转过身去,迈开脚步,脚步比先前更大、更快,也更坚决。
很多事等着他去做。
楚斯·班森坐在六楼,看着太阳放出火红光芒入侵西北艾克柏区。去年十二月,卡翠娜把他从原本那间狗屋般办公室移到间有窗户办公室,这里虽然不错,但他仍负责给已侦结案件或悬案资料归档。因此在零下十二摄氏度天气里,他这早就到办公室定是因为办公室比他家温暖。或者是因为最近他睡得不好。
最近几个星期以来,大部分送来归档资料都是关于吸血鬼症患者案迟来线报或多余证词。例如有人宣称看见瓦伦丁·耶尔森,但这人可能也认为猫王尚在人世。DNA报告已证明哈利击毙确实是瓦伦丁·耶尔森,但对有些人来说,事实只是烦人东西,打扰他们执着。
打扰他们执着。楚斯不知道为什这句话直在他脑海中流连,这不过是他想到而并未大声说出口句话罢。
碑前停下脚步,墓碑十字架底下只写“VG”两个首字母。
“VG”是瓦伦丁·耶尔森(ValentinGjertsen)首字母。
墓碑上没有纪念之词,当然没有,没人想记得他。墓碑前也没有鲜花。
斯韦恩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根羽毛,跪下来,插在墓碑前白雪中。将根老鹰羽毛放在死者棺木里是北美洲切罗基族人习俗。斯韦恩在伊拉监狱里始终避免跟瓦伦丁接触,但和其他囚犯不同,他不是因为怕瓦伦丁怕得要死,而是因为他不希望这个年轻人认出他来。因为他可能迟早都会被认出来。瓦伦丁入狱那天,斯韦恩只看他眼就认出来。他有他母亲窄小肩膀和高亢嗓音,就跟斯韦恩记忆中他们订婚那天她模样。她是趁斯韦恩在别处忙碌时试图堕胎女人之,斯韦恩只好闯入她家,住在那里看守他后代。她躺在他旁边,每天晚上都颤抖、哭泣,直到在房间里浴血产下男婴。脐带是斯韦恩亲手用小刀割断。男婴是他第十三个小孩,也是他第七个儿子。但他在狱中并不是在知道姓名后才百分之百确定瓦伦丁是他亲骨肉,而是在得知瓦伦丁犯案细节之后。
斯韦恩站起身来。
他从沓数据中拿起下个信封。如其他数据,这信封已被打开,由另名警察将内容物编列成表
逝者已矣。
生者转眼也将逝去。
他深深吸口气。那男人联络过他,唤醒他内心渴望,他以为多年来时间早已治好这种焦渴。
斯韦恩抬头望向天际。太阳即将升起,城市居民即将醒来,他们将揉揉眼睛,甩开噩梦,梦里出现是去年秋天到处肆虐连环杀手。他们展露笑颜,看着阳光洒落在身上,丝毫没察觉即将有大事发生。相较之下,去年秋天案件看起来只会像是无趣序曲。有其父必有其子,有其子必有其父。
那个叫哈利·霍勒警察就在这座城市某个地方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