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,整天整天地刮风,窗外刮风屋内下沙。常常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把给忘,北大把给忘,老彭也把给忘。望着黑黢黢窗外,不止次偷偷掉眼泪。可是第二天只要走进石窟,就感到再苦再累也是值得。
从1963年到1966年,参加敦煌莫高窟窟前遗址发掘清理工作。在此期间,还在甘肃山丹县花寨公社参加社会主义教育运动,以及敦煌魏晋墓群考古发掘工作。先后在敦煌义园湾、文化路和七里镇古墓葬,以及党河古墓葬负责考古发掘与调查。边发掘,边搞社教活动,边咬紧牙关,等待命运转机。只有把自己全部精力都投入考古发掘工作,才能暂时忘却心中不快。
在毕业分配最初那段时间,在和家人分别十九年里,有好几次都想过要离开敦煌。后来,随着时间推移,逐渐适应敦煌生活。随着对敦煌石窟价值认识逐步深入,也逐渐对敦煌产生割舍不断感情。之所以最终没有离开,其中固然有命运安排,但更重要是自己从情感上越来越离不开敦煌。而最终让安下心来,心无旁骛地守护敦煌,还是要感恩先生老彭。
不是好妻子、好母亲
直说并不是个好妻子、好母亲。和老彭分居十九年,最后如果没有老彭放弃自己事业来敦煌,就不可能在莫高窟坚持下来。
1968年,怀第个孩子时,本来打算到武汉生产。之所以计划去武汉,是因为武汉医疗和生活条件都比敦煌好。从小体弱多病,上海家里很担心分娩时候出现意外,力主去武汉。况且在敦煌身边个亲人都没有,生孩子无人照顾,按照那时候制度,产妇有五十六天产假,产妇丈夫只有三天假。老彭也不放心个人在敦煌,坚决让去武汉。这样安排应该说是合乎常理。
可是就在临近分娩前个多月,去向革委会请假。当时研究所革委会主任不但不给请假,还对说:“哪里不能生孩子?非要到武汉去生。”听到这样话,整个人就愣在那里。不是个善于言辞人,只觉得又气又羞,觉得这个人太不讲理!含着眼泪转身就跑出办公室。那时真想放声大哭,但是告诉自己不能哭,特别不能在这个时候哭,不能让人看出自己脆弱。
不仅不能哭,竟然还接到通知,让去农村参加秋收劳动。
十月是敦煌收棉花季节,所里要和研究所其他同事起去地里摘棉花。敦煌棉花长得很矮,挺着大肚子,怎摘?所里有女同事很同情,劝不要去,定要去请假。赌气说:“决不去请假,生在地里不是也挺好嘛!”就这样,就随着大家到农村去摘棉花。摘天棉花,就动弹不得。当时,们吃住都在老乡家里。老乡很有经验,眼就看出快生,非常同情,也很为着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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