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四肢乏力得厉害,别说起不来,根本动不。谢岚山颓唐地支起上身,又重重跌落下去。
“为让你好好休息,让医生在你药里加些镇静剂。”穆昆微微笑,又掂起谢岚山下巴,凑近道,“别白费力气,心疼。”
谢岚山轻声叹,也不再乱挣乱动,只冷声问:“你想怎样?”
穆昆盯着他看,反问道:“这话该问你,你想怎样?”
谢岚山不知如何作答,注视着对方,不说话。
谢岚山昏睡三天,穆昆就在他床边枯坐着守他三天。
他吩咐佣人替他清洗干净,换衣物,又请医生处理身上多处创伤。肩伤因为他自己潦草处置,已经感染,需要切开排脓仔细清理。小拇指也骨折,还得包扎固定。面对这些伤口,他为他痛心,更为他愤怒,仿佛最圣洁雪上落他人脚印。穆昆从不认为自己这出离间计多高妙难测,但就是这个不堪细想计划竟能让他阿岚成为通缉犯,最终落得个走投无路、遍体鳞伤下场。
中缅交界小城,仰赖近期天气直不错,鲜花密匝匝地开得到处都是,花香扑满鼻腔。房间布置得极其雅致温馨,都令人瞧不出是个大毒枭窝藏之地,穆昆坐在谢岚山床边使劲闻嗅,越嗅越觉得谢岚山本人气味比麝妖娆,比茗清冽,胜过人间切馥郁。
谢岚山倦得极,像是已经走得太远,太久,终于找到隅栖身之地。他整个人静静陷在柔软床垫里,呼吸安稳绵长,直没睁眼睛。
双眼睛始终楔在谢岚山脸上,穆昆在床边静坐良久,早被这明明不可闻异香撩得心动不已,终于忍不住伸手,轻轻拨开他额发。手指刚触上他额头,便被烫得抖,他立即把医生找过来,质问对方为什还没有退烧。
“你队长、队友,你为之奋斗牺牲那些人,他们根本从未真正信任过你。”穆昆突然换作副正经脸色,认认真真地质问他,“谢岚山,你到底在
医生给谢岚山输营养液与消炎针,又被穆昆骂骂咧咧地撵出去。人到门口,忍不住回头偷瞄眼,他惊讶地发现,这个恶名远播、杀人如麻毒枭,此刻望着病中情人竟满眼蕴含着脉脉春情,粼粼春水,实是又肉麻又恐怖。
“还不滚?”穆昆低声斥声,医生吃不住这吓,慌张跑。
谢岚山短发时还不觉得,如今细看,才发现这张脸被长发衬托得俊美非凡,多情近妖,真半分也不像那些持棍拿枪臭警察。穆昆情不自禁地附靠近谢岚山,以手指为笔,时疾时徐地在他脸上慢慢描摹,总之,就是贪恋不够他细滑如脂皮肤,他挺拔俊俏鼻眼。
情到更浓时,他便低头去吻谢岚山眼睛,眼球在他唇下动动,好像池春水被他吻得皱。
“小沈……表哥……”谢岚山真就被弄醒,自场惝恍梦中勉强睁眼睛,见眼前人原来是穆昆,立即换脸色,挣扎着要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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