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塘子是汉海市内个很妙地方,几乎满街都是酒吧、夜总会,还有藏匿旮旯之中桑拿间与洗头房,而且,走都是荤场路线。
个“荤”字,顾名思义,就是在那方面尺度不小。
甘塘子里最大个夜总会叫东宫,场子很大,品质还算高端。老板有些后台,往来多是官贾,所以罩住这片地界,直没在扫黄打非中被清扫,警察路过也大多睁只眼闭只眼。
黄与毒历来难分家,尤其是冰毒这种特别能“助性”,所以这地方毒贩子也很猖獗,又兼无人监管,特别适于藏污纳垢。
谢岚山知道自己没别地方可去,臧丰话倒提醒他,目前最佳去处就是这个乏人关注甘塘子。
个小男孩,回头,站定,将对方挡在自己身前。
两个男人四目相对,谢岚山满眼阴鸷杀气,早无半分人民警察模样气质。陶龙跃大吃惊,同时深深失望,他没想到当年那个从地震里奋不顾身救他出来男人,时至今天,居然会拿个小孩儿当肉盾。
谢岚山用未受伤臂挟持住男孩,转身就跑。为免伤及无辜,陶龙跃不能开枪,只能拔腿去追,结果辆巴士从他不远处驶来,风驰电掣地来又停下,正巧挡住他去路。
谢岚山逃跑线路是精于计算,他对这地界太解。待巴士开走,陶龙跃再追出去找,谢岚山与那小男孩已经都不见。
阴暗无人街角边,谢岚山放下那个脸惊恐小孩儿,垂着头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他是从市局拘留室里逃出来,除从小梁口袋里搜刮出张百元钞票,再没多余钱,只能顺服于现实,选择家小旅馆落脚。
旅馆隐于街角,外墙斑驳,看着很是貌不惊人。门外倒竖着偌大幅花里胡哨广告牌,上头写是夜住宿最低99元。谢岚山立定在旅馆门口,想想,决定进去跟老板打个商量,至少让他对付晚上,再弄点针线、酒精棉花之类东西来,把伤口处理下。
旅馆老板是个
小孩儿从没被枪口指过,更谈不上被人劫持,他已经吓傻,连喊都忘记喊上声,只仰着头,楞楞瞪着这个血淋淋男人。然而出于个稚龄孩童发乎天然直觉,他很快发现这个男人并不可怕,相反他眼神很慈悲,也很伤心。
少顷,谢岚山俯身摸摸这个男孩头发,温柔低声地说句,对不起。
男孩儿还没从两股巨大反差冲击中反应过来,这个男人又转身走。
春节前夕,天黑得特别早,转瞬夜色就驱逐黄昏,似片黑色幕帘沉下来。小孩儿很快又发现,男人背影看着很落寞,他捂着伤口,但血还是不断从他指尖流下来,滴滴答答落在地上。这个背影看着很有几分电影里凄凉意境,像是那种受重伤剑客,仗着断剑,牵着瘦马,只身与残阳古道为伴。
然而,他竟比他们还更凄凉些。他无剑可仗,无马可依,个人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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