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非说他是汉武帝,”护士摇摇头,想笑又得憋着,“还说这儿医生都是太监,护士都是宫女呢。”
男人又挥着手喊起来:“朕乃真龙天子,汉武大帝!尔等是不是串通匈奴人,要谋害朕性命?!”
“历史还挺好。”见惯疯子护士还是憋不住地笑,人之常情,搁谁都得笑。谢岚山迅速判断眼下形势,这楼还在施工,消防车来得很快,但楼下钢筋横插石块兀立,从这个高度坠下去,不死也得磕得身伤,消防气垫未必能救命。
谢岚山试着往前逼出步,见疯男人慌张欲退,他反应及时,立即凭空做出个撩动袍角动作。然后单膝点地而归,张口就是句:“臣卫青恭迎圣驾。”
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,可这人跪得如此利落,所有医护人员都吃惊,
陪伴都刹年轻起来,两个人都温柔得令人心惊肉跳。个同事走到宋祁连身边,用目光指着谢岚山问她:“这是你朋友吧?长得可真帅啊!”
宋祁连面色发怔,草草点点头。
同事与谢岚山也浅聊过两回,笑笑:“这老太太上回开口跟他要张邓丽君老磁带,还当他只是随口说说呢。老磁带不好找,跟他说随便找盘磁带给老太太把歌拷上去就行。可他坚决说不行,说既然答应就得言而有信。”同事挺难理解谢岚山为个精神病人煞费心思,撇着嘴说:“其实你就算蒙她,她也未必知道,何必,bao殄天物白费心机呢?”
宋祁连笑笑,无语,她静静听着歌,看着谢岚山。也有精神病人跟着谢岚山起跳舞,边跳边笑,都笑岔。
曲尚未终,楼上病房忽地骚动起来,医护人员都脚步匆匆地往楼上跑,火急火燎地喊着:“出事!出事!”
疯男人也听得心花怒放,暂时不闹。
“臣奉旨反击匈奴,歼敌2万,凯旋归师……”谢岚山是顺着对方心意往下说,步步地、小心翼翼地向对方靠近。陪人疯也疯得彻底,他面目严肃,嘴唇抿出刚毅线条,像是极为入戏——人命关天,这确实没什好笑。
趁着龙心大悦,满嘴都是要犒赏三军胡话,谢岚山把拽住男人胳膊,将人平安无恙地带回来。
他倚在墙上喘气,见女儿抱着父亲痛哭流涕,弯腰,伸手掸掸膝上灰尘,微微笑。
宋祁连也跟着上天台,待病
有个病人突然发病,挣开护士跑上天台,准备跳楼。
“跟说说病人情况。”谢岚山跟着医护人员起往天台上赶。
个四十来岁男病人,不折不扣武疯子,年轻时候得过省散打冠军,所以虎起来谁也拦不住。他女儿今天本是来探病,哪知言不对触发他神经,男人当场发作,打倒众医护人员,就跑上楼顶。
“他们都要毒害朕!”男人此刻已经爬到楼顶突出来根钢筋之外,看着摇摇晃晃,相当危险。
“朕?”谢岚山问身边护士,“什病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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