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来是这四个劫匪早预谋要偷画,所以早就作准备。
待做完询问笔录,便让房东回去,陶龙跃对谢岚山说:“看来就是内讧火拼,房东说有四个人起住他房子,现场三具尸体,个重伤,而且也符
死拽住他裤腿。这个男人就是保安小周,谢岚山曾在鹤美术馆里与他照过几面,彼时印象不坏,却没料想对方深藏不露,竟是披着羊皮狼。他看见他满脸满身都是血,嘴唇动动地好像冲自己说些什,只是嗓子已经烫坏,听来嘶哑不堪,要费点力气才能听个清楚。
“大哥……救……”人之将死,对生渴望便尤其强烈,保安小周爬着像谢岚山靠近,用沾满血污与涕泪脸去蹭他鞋面与裤脚,“救救……救……”
有这瞬间,濒死保安小周发现,这位谢警官眼神变得非常奇怪,变得说不上来倨傲、轻蔑以及阴冷。他神色凝,低着头,眼神冷冷地落在自己被蹭脏鞋面上,旋即又看向匍匐在他脚边男人。他看着他,嘴角微微勾起,像看待最卑微蝼蚁,最肮脏虫鼠。
陶龙跃帮着疏散楼里别居民,也冲进火场,浓烟中他眼看见站立不动谢岚山与倒在地上周晨。火势开始不受控制,陶龙跃冲他大喊:“磨蹭什,救人啊!”
谢岚山像被喊回魂魄,眼神恢复清明,头却愈发疼。将画匣子伸出去,递给陶龙跃,他弯腰将保安小周扛在肩上,迅速离开火场。
保安小周已经被浓烟呛晕,谢岚山刚刚将他扶起带出两步,根坍塌房梁就砸在他方才所在伏倒地方。
伤者小周被救护车及时送进医院,待大火扑灭之后,警方入屋进行现场勘查。大火烧毁重要线索,增加勘查难度,只能从窥真相。初步勘察结果是屋子里四个劫匪内讧火拼,拔枪射击时子弹打到煤气罐,燃爆后引发这场大火。屋子里遗留把“黑星”,还有大量“肢体残缺”现金,美元人民币都有,也在为这场大火付之炬。
小梁联系上房东,房东听自己屋子租给盗窃博物馆劫匪,劫匪还自相残杀几乎死个精光,当场瘫软在地上。半晌才缓过劲来,接过小梁递来矿泉水,喝几口就交待事情经过,大意是这地方偏僻,所谓商住两用楼既做不生意,又难当住房租出去,附近直没什住户,也后来来个周姓小伙子,看着相当老实,说租就租,也不龟毛纠结,所以他就把房子租给他们,此后再没多过问。
陶龙跃本着怀疑切职业精神问对方:“美术馆遭劫还死人,这大案子,警方已经悬赏通缉,你就没发现你房客就是新闻里劫匪?”
房东挺委屈:“也就几个月前见过面,聊妥就签合同,对方付款很爽气,后续也没要操心事儿,所以就没搁在心上。再说,哪儿记得住这平平无奇长相啊,真不是故意瞒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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