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岚山心软些,目光游移开去,却看见墙上挂着幅画。
是那大腹商人用来行“雅贿”吴昌硕红梅图,他记得画右下角,梅花枝干处留着滞涩笔墨。
些不愉快记忆浮现于脑海之中,并且迅速滋长、茂盛,谢岚山摸出那孔雀蓝外烟烟盒,抽出根叼进嘴里,用打火机点着。他转头看向刘焱波,吐着烟雾说:“刘局,你这画挺不错。”
这举动太过放肆,刘焱波碍着宾客面子没作色,局促地笑笑:“也是明放孝顺,他知道这好这口,托朋友替求来。”
“儿子孝顺,但程序不能废,”谢岚山把夺过陶龙跃手上文件袋,从里头抽出张纸,“连拘传证都带来,正好请刘局签字。”拘传证是要领导签字盖章,让刘焱波签字拘传亲儿子,简直不亚于当众打他记耳光。
难以启齿。
那贯潇洒表情凝固在刘焱波脸上,他眼神愈暗,眉蹙更紧,全是风雨欲来征兆。陶龙跃看见,忙上前向领导补充:“利用停电五分钟,从外面潜伏进美术馆杀人再逃走根本不可能,除非凶手当时就在美术馆里。除值夜保安,最有机会接近并杀死死者只有刘明放个人。而们在美术馆外灌木丛里发现条手帕,上头有伪造血迹、刘明放指纹及当时扶他保安指纹,证实案发那天刘明放说被狗咬伤是撒谎,他目就是混进美术馆——”
刘明放赶紧从桌下伸出条腿来,做出个卷裤腿验伤动作:“腿上有被狗咬伤口,……”
“新伤旧伤验就清楚。”谢岚山冷冷注视刘明放,“劝你,三思而后言。”
刘明放不说话。
“谢岚山!”这摆明挟私报复,陶龙跃低声吼他,“你太不像话!”
刘焱波脸色铁青,动不动,宾客们大气不喘,气氛僵持着。
刘明放母亲杨琳离开餐桌,手捧块蛋糕,颤颤巍巍地向谢岚山走过去。
“小谢啊,祁连也在,你坐她边上,起吃块蛋糕吧。”她态度非常恳切,眼底泪花晶莹,“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下个生日,能不能让明放明天再去你们局里,
前因后果都听明白刘焱波终于发话:“小谢,你能不能听刘叔说句话。”
谢岚山心里发笑,这会儿倒是刘叔,要撵他去交警队时候可没念点旧情。
“明放他妈妈病很长时间,好容易精神头好点,又碰上今天过生日,就想家人跟亲朋好友们起吃个团圆饭。”刘焱波望着谢岚山眼睛,面露个老父亲恳切之情,“明天上午,亲自压着他去你们重案组接受调查,行不行?”
陶龙跃拽拽谢岚山胳膊,小声喊他名字,想说领导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他也顺台阶而下算。
谢岚山扭头去看主座上杨琳,早就听闻刘局老婆患癌症,看见面容浮肿,脸色枯黄,即使化着精致妆容也掩不去脸病态,确实是重疾缠身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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