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多年前事情,那时她还小,唐小茉努力回想下,惊呼道:“好像是有原作!有回去爷爷书房玩儿,看见有幅作品摆在他桌子上,他也不知是临是摹还是兼而有之,反正见进来就很生气,推出去又锁门。”
沈流飞淡淡说:“那就是张闻礼借职务之便,让你爷爷把馆藏名家原迹带回家去临摹。你接着说。”
唐小茉接着说下去:“那阵子爷爷很高兴,每天都笑呵呵。爷爷这人是画痴,真是用生命喜欢画画,能画画、能被人肯定他画,挣不挣得到钱倒无所谓。可惜好日子总不长久,突然有天美院美术馆发生场火灾,还烧死两个人。”
陶龙跃插话道:“这新闻看到过。七八年前事儿吧,好像是馆里老旧电器设备发生短路,藏品又都是书画这样易燃物,下就烧起来,好多馆藏名家书画都付之炬,真是可惜。”
唐小茉点点头:“张闻礼辞为这事辞职,爷爷也很受打击,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长时间。有天听见他们两个在吵架,爷爷特别激动说‘已经死两个人,再也不能这干!’再后来他出去旅游散心,从此再没回来,民警跟说他是坠山,人虽没找着,但生还可能性不大……”
跟原作毫厘不差,让那些鉴藏大家都分辨不出来。
唐小茉说:“你们看到那幅吴昌硕红梅图就是爷爷画。”
沈流飞很有礼貌,也很直接:“恕直言,你爷爷那幅红梅图离原作差距不小。”
唐小茉急:“那是他故意!他怕有人拿他临摹画拿去扰乱市场,每次临摹时候都会故意露出两处败笔,让别人知道这是假画,不是真品。”
沈流飞微颔首:“难怪。”
谢岚山沉吟道:“当年引咎辞职张闻礼摇身变,
难怪那画里梅花笔力老健,豪放恣意,可画到枝干部分却跟换个人似。他想想,眉头微微蹙:“好像在哪里听过你爷爷名字。”
唐小茉知道对方长居美国,不懂装懂地瞎点着头:“你是不是有国外朋友买过爷爷临摹油画啊?爷爷偶尔也临摹油画,玩嘛,他摹过幅《戴珍珠耳环少女》,脸是,耳环也没戴,反正这种明显破绽都是他故意显露。”
在哪儿听过名字倒也不打紧,沈流飞微颔首,说下去:“书画仿制大致分为摹、临、仿、造四种,摹是以薄纸覆在原迹上描着画;临是把原迹摆在桌前,照着它写或画;仿是单单模仿原迹笔法结构,可能眼前没有蓝本;造是凭空伪造信手就画,或者干脆仿真印刷,你说你爷爷去省美院美术馆后开始临摹名家书画,到底是哪种?”
谢岚山不懂这千百年来中国书画造假门道,问说:“唐老爷子造是不会,那是临是摹还是仿,有区别吗?”
沈流飞很肯定地说:“有区别。是问你,你爷爷仿作那些名画时,眼前有没有原作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