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流飞来到身前,谢岚山话没说完,对方手指已经触摸上他脸颊。
随手指抚摩、移动,谢岚山感到后背起窜鸡皮疙瘩,脸也跟着烧灼起来。
他先前听陶龙跃提过句,车祸之后他当场昏迷,呼吸度停止,还是沈流飞及时对他施救,他才能撑到救护车到来,捡回条命。
这是及时雨般恩情,当怎偿还呢?谢岚山仰脸望着沈流飞,目光从他张脸凝聚到他双唇上,通不着边际瞎想。沈流飞那儿倒平静如常,他眼皮下垂,神情整肃,修长手指在谢岚山鲜红柔软唇上滑动,然后滑至他脸颊边,将他刚才漏掉个艳红唇印,用拇指轻轻拭去。
“那什,欠你钱是真还不上。”心里算算这半个月来在医院里开销,谢岚山冲人没正经地笑,“你要不介意,再休养两天,就次性肉偿吧。”
沈流飞跨进病房时候,入眼就是这幕。
谢岚山闻声抬头,笑:“小沈表哥。”
这才想起来自己被姑娘们“啃”满脸花,赶紧伸手去擦。
沈流飞眼睛瞠,眼神微微发亮,仿佛某瞬间被扎着小辫儿谢岚山惊艳到,然后他朝他走过去,恢复贯冷淡表情。
转出ICU之后,谢岚山就转入高干特护病房,天三千多块,他那点人民公仆微薄薪资根本住不起,也别指着市局能给报销。护士们告诉谢岚山,替他付治疗费与住院费人叫沈流飞。
沈流飞微勾嘴角,手指游动,转而捏起谢岚山下巴,不浓不淡地打量着他:“你值那多?”
“值啊,怎不值?新闻里不都说,是中国最美警察。”人们总是善良而健忘,上回他见诸新闻,人人口诛笔伐,这回他舍己救人,同拨人又夜间改口称他为英雄。但别人面前他没把这“壮举”当回事,碰上沈流飞,就忍不住想显摆。谢岚山说,“你在现场,应该看到车技多好,驾车飞跃高架姿势有多帅。”
“没有,”沈流飞很不客气地否定道,“只看见个撞得半死男人,由颅内出血引起肢体抽搐、小便失禁——”
三个护士全笑起来,这样画面不堪想象。
“咳咳,
她们真以为沈流飞就是他表哥。只不过这表哥貌似更年轻点,谢岚山瞧着是二十七八大好青年,可沈流飞却像极还未毕业大学生,尽管他气质成熟,高大又漂亮。
“兴致不错,看来没大碍?”沈流飞来到谢岚山身前,周遭几个护士纷纷起身,被病人家属抓包偷懒不干活,到底是不成。
“还行吧。”谢岚山直坐床上跟人打牌,仰头舒展胳膊,挺惬意模样,见那个还没受罚小护士也站起来,便嘬起嘴唇用手指点点,用唇语对她说:欠着。
小护士红着脸,忍着笑,转身忙去。瞎忙,她工作是24小时不间断监护病人,但谢岚山为人随和,远比别病人折腾人事情少。
“沈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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