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男孩刚刚失去父亲,因巨大悲恸寸步难移,但神情依然坚毅,由始至终没哭声。
男孩子不准哭,老谢说。
“去看心理医生之前,把警械留下。”陶军心软,叹口气。
谢岚山掏出手铐
陶龙跃没想到事情会闹得那严重,还跟老子嘟囔:“不会吧?以前咱们办案不都这样。”
“兔崽子还敢胡说?!”老陶怒骂小陶,脸都涨绿圈。他说,方才局长就在傅云宪身边,清清楚楚地听见他提句:谢岚山?那个上头条干警,他怎还在重案队?然后那位傅大律师就开烟嗓,笑着说该清清公安队伍中害群之马。
这个害群之马就是谢岚山。
短短年时间,他就从缉毒英雄变成害群之马。
“怎不说话?老谢怎会有你这样儿子,敢做不敢当,孬种!”
,统共跟傅云宪接触过三回,三回都没捞着好,且都记忆深刻,不愿再度回首。通常情况,检察院在傅云宪那里吃瘪,扭头就得怪公安不谨慎,让钻法律孔子。
对方律师都来电话,陶军亲自过来送人出市局。
陶军七八年前就认识这位模拟画像专家,但中美相隔太平洋,直也没见过面,两人交流仅限于就些复杂案情进行邮件沟通。所以,他看见沈流飞时明显愣,半晌才回过神来:“原来……沈老师这年轻。”
他甚至怀疑,多年前被他口个“沈老师”叫着人,可能只是个不及他腰高孩子。
沈流飞抬眼看见陶龙跃,微颔首,喊声,陶队。
老陶,bao脾气捅开就收不住,越骂越凶残,陶龙跃听着刺耳,忍不住喊他声:“爸——”
“局里没有爸,只有教导员!”陶军恶声恶气地打断儿子,转头又对谢岚山痛心疾首,“你穿上这身警服有多不容易?吃过多少苦,流过多少血?你爸在天有灵,也肯定希望你继承他遗志,踏踏实实当个警察!”
谢岚山从头到尾字不发,每每听见他人提及父亲,他就觉得嗓子发涩。
以前挨训,谢岚山会翘着他那极漂亮下巴颏儿,副对任何批评都满不在乎浪荡劲儿,但此时此刻,当他把这种劲儿都卸,他就又变回陶军第眼看见那个男孩。
当时,陶军跪在谢岚山身前,把谢佳卿留下那颗子弹戴在他脖子上。
见脸褶子老子管这嘴上没毛小子叫“老师”,对方还副爱答不理样子,陶龙跃看沈流飞就更不爽,恨不得也像谢岚山样,“活动活动”筋骨。
那边沈流飞签字办手续,这边谢岚山继续挨训。
“这已经是第几次?你什时候变得这莽撞、这轻佻、这……”老陶没什文化,斟酌半晌,用个最妥帖字眼。
疯。
“你以前没那疯过。”陶军也是真急,“上回击毙那个卖肉户,惹得乱子就够大,这回再让人告个野蛮执法、违规使用警械,你这身警服就脱下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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