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这朵?”
“这花萼略显肥满,若物盛而衰过犹不及,不妥则不美。”
“要练好武艺,杀那些欺害流官狱卒报仇!”言及昔日仇苦与腔壮志,单小虎目射精光,浑身直颤,“他日高官厚爵出人头地,不负父母临终之托!”
“你答案很好,”刀连城轻声笑,又负手背过身去,“合情合理合乎天道臣纲,但仍不是要……”
忽起阵呜呜然夜风,满院冰茶竟于不知不觉中悄然竞放。
刀连城望着这院薄似蝉翼、美如寒玉茶花,竟满目眷眷惆怅,声叹息,“这花风骨绝艳,可惜,终是来不及与他同赏……”
桃夭颇显玲珑解语,笑吟吟地走上前道:“曲里尝道‘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,生生死死随人愿’,花谢还有重开日,人死可就不能复生,你想同哪个赏花,趁花尚好,人还在,摘朵送去便是。”
魏公公,连本觉大密阵都使上。”
“本来只是三分疑心,现下却是十分肯定。穆赫心急之余自露马脚,抱火厝薪,燥者先燃,便是这个道理。”刀连城始终心不在焉地静立厅门外,沉默阵才道:“往日这个时候冰茶早已花开百里,偏偏今年开得迟。”
单小虎也正静立沉吟,想不是别,倒是自己即将过门妻子——他曾见过两回穆赫女儿,奈何彼时那丫头身量未足,实在无甚好看,便始终没记进心里。此刻使劲回忆番,发现还不若那姓鹿小子来印象深刻,心中正欲叫苦,抬眼见刀连城怔立不动,于是问道:“师父,你真会杀叶千琅?”
刀连城不答反问:“为何不会?”
单小虎摸摸后脑勺:“你这几日去哪里,竟当不知……还有你时不时要取出只荧蓝耳坠看上看,那东西此刻怕是就收在你怀里吧。”
刀连城轻轻颔首,笑笑:“也好。”
桃夭摘下自己手边上朵冰茶花,白瓷纤手递予刀连城眼前,腻声笑道:“这朵何如?”
刀连城低头看眼,旋即摇头道:“花疏叶密,不匹则不美。”
桃夭复又摘下朵:“这朵又何如?”
刀连城仍是摇头:“白中微红,不纯则不美。”
刀连城轻勾侧嘴角,似笑又非笑,也不多言。
“师父,这事情徒弟抓破头皮也想不明白,穆赫欲夺大宝法王舍利,无非是为勾结藏地番僧,图谋大明江山,而叶千琅对之穷追不舍,想来是要回京救那短命皇帝……可是你呢?你要那东西何用?难道你真信它能起死回生,令人长生不老?”
“不信。”刀连城仍目视冰茶花,淡淡道,“便是真,也不要。”
单小虎不解更甚,问:“那你要什?”
刀连城转身看单小虎眼,道:“你父亲单笑生不过撰部私史,借赵高张让之流讽喻当今九千岁,便落得个人头落地,举家流配恶地,九死生下仅存你人。记得曾问过你,你想要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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