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边城连又问几人,皆是这里出挑人物,然而叶千琅只是淡淡扫看眼,便摇头道,不是。
两人同时笑起,惹得旁罗望大为不解,这俩打相见便古怪得很,不过是简简单单你问答,到底哪里值得笑?
寇边城眸光深邃,轻咳声止住笑意,道:“听闻那刀连城是个啸聚山林、杀人越货贼人,竟能劳烦大人这般惦记,实是三生有幸得很。”顿顿,又道:“现下他人在这里?”
叶千琅微点头:“是。”
寇边城明知对方说是谁,却不急于点破,只笑道:“人言刀连城从不以真面目示人,此处人人皆戴面具,只怕大人就是此刻瞧见他,也认不出罢。”
“有人说那刀连城身长十尺头顶祥云,浑似三头六臂异人,也有人说他目如炬火面似银盆,倒像个凶神疤面煞星。可旁人说不足信,不巧,叶某几日前恰与他照过面——”叶千琅面现惋惜之色,轻轻叹道,“果是盖世豪杰,英雄无双,只可惜,叶某也未尝有幸得见真容。”
必听见,又许是那人本就有心说给他听见。叶千琅落座于离寇边城不远地方,两人虽不交谈言语,却眉来眼去热络得紧,更不时隔空对饮杯。
妓寨正前方搭着个戏台子,却无优伶戏子登台表演,原是鸨头有心图个热闹,每天必安排两个新来美人当众出卖,让大伙儿出价争抢。这会儿个小厮正将位蒙着红盖头美人抱上戏台,下头登时片嚣哄之声,都嚷嚷着要睹芳容。
这美人袭白衣已有些脏污,双手双足皆被麻绳牢牢捆缚,在那小厮强迫下面向台下众人,跪在地上。
这厢叶千琅微凝眼眸,隐隐觉得此白衣人身形有些眼熟,那厢寇边城却施展身法倏忽而起,下挨近于他。
“倘使这台上美人叶大人瞧着合意,只管开口要,便算在寇某账上。”声音慵懒奢华,似已醉五六分。
“那贼人不过区区凡愚,叶大人之言,当真太看得起他!”寇边城大笑,以目光指着不远处个高头大马汉子,问道:“这人又是不是刀连城?”
叶千琅循着对方目光望去,只见个昂藏七尺、珠宝满身汉子,许是与身边人言不合,掌横出,便将那人拍飞出丈远,显见功夫不弱。
他摇摇头,语气甚为肯定:“不是。”
“叶大人既言并未见得那贼人真容,如何能确信不是?”
“越自尊大,越见器小。”叶千琅朝寇边城瞥去眼,双薄似刃唇挑起抹笑,“这人外强中干,便连刀连城根指头也比不上。”
叶千琅摇摇头:“不必。”
“‘三世长於百年,三千广於赤县。’这人生在世囫囵遭,又何必自己局促笼槛之中。”言罢轻轻叹,倒似真心实意替他惋惜。
叶千琅又摇头道:“叶某自是没有寇兄这等好福气,朝歌夜舞美人相伴,叶某此番前来,只为找个人。”
“找谁?”
“刀连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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