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朗没有痴醉欣赏,只瞅见华容脚伤虽然痊愈,大片疤痕,依旧触目惊心。
正想说话,华容却递来另片
贵人睡得贼死,流云倒皱眉动动,韩朗忙躲下身。流云果然睁开眼睛,坐起身,见无动静,又睡下,闭眼前将被子又推回,盖在华贵身上。
韩朗暗地咬牙摇头,没出息!
借弱光,韩朗出门,小心沿着石径,蜿蜒而上。
小径尽头,庭院深处。是潭清池;夜里水声清晰可闻。
有人坐在池边,光足浸水,水池粼粼银波。难怪床上不见人影,原来早在这里等自己呢。
更深夜静。
灯火熄灭,韩朗眨眼,眼前灰蒙蒙,华神医饭前交代过,双眼复明已经有起色,但用眼不能过度。估计他休息大半天,应该无碍,绝对影响不自己出走策略。半支香不到,眼睛果然适应暗,韩总攻摸索起身上路。
隔壁侧房流云和华贵门半掩,还有微弱灯光。
韩朗轻推门,侧目斜睇,床上两人安睡,流云躺内侧身上堆书,心想当攻华贵睡外侧,手里好似捏张纸。韩朗好奇心升,流云用功在阵法,他自然知道;可这华贵人,不会也开始向着文化学士大道上进发吧?
心头起疑,韩朗偷拉出那纸。
朗支颐,闭目养神。
华贵出门槛,还是不服气,回头又开腔,“你啊,认命吧!天生是没口福。家主子除被压,绝活多呢。”
韩朗在屋里冷哼,根本不搭这句废话。
“不知道吧,他还会酿酒,经常做出佳酿,和林将军通宵对斟畅饮。”
韩朗半眯起眸子,眼前迷迷糊糊有影子。
韩朗纵步走到那人跟前,与他并排坐下。
月下华容,脸色苍白,人透清光,见韩朗也不诧异,说话温柔体贴,“也想,王爷眼该看得见。”
韩朗冷哼。
池上有几片落叶飘荡,华容弯下腰,拾起叶片折二叠,放贴在唇上,慢慢吹起,音质清婉这乐声,随香花飘散空中,悠悠洒洒,妙不可言。
华容赤足在水中划动,应和着拍子。
纸上写简单:
黄芩助行血,门冬能宁神,甘草当食引,忌鱼腥生寒。韩朗不用凝神细辨,也认得是华容笔迹。
“就那几个字,华贵人还要如此仔细阅读,装斯文。”韩朗闷闷地放下单子,却见他们盖薄被子,似乎没能平均分配,流云明显少盖。
韩朗面不改色,从华贵处争扯回被子,替流云盖好。
此举理由充足,第,胳膊不该外拐;第二,谁让华贵气他?
“酒名头也好,叫什不可言。”声音不大,宛如丧钟敲鸣,震得韩朗头疼。
他陡然站起,重心不稳,把扶住床柱;揉眼,艰难地环顾下四周,又坐回原处。冷冷吩咐道,“贵人,别费心再弄脏你贵手,不吃。”
华贵人又顶句,韩朗却完全没听清说是什。
只喃喃自语,“能自己买牌位,今晚就走。”
好处都人家得,送死只有自己,他才不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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