裸体主义杂志中走出来似,而且是那种整洁体面、注重健康裸体主义,文明世界所有裸体主义殖民地中女子举重冠军,幽默,妙语连珠,无拘无束,说两句话笑次,让人心旷神怡美式句子,各种双音节口语词汇——弗格森这才意识到自从离开纽约后他有多怀念听到它们——比如dinky、dorky、grotty、snazzy、goofy、snooty、crummy、cruddy、crappy、gunky以及wicked(取是奇妙或者绝妙意思)[2],至于她在巴黎从事是哪方面法律,丽莎却只字未提。
相比之下,天命之年弗莱明又矮又胖,顶多只有五英尺六英寸,鹅行鸭步,外套下面V领毛衣被大肚腩抵得鼓鼓囊囊,小肉手,没下巴,松垂脸,鼻梁上架副有些怪异角质架眼镜,让他看起来像只猫头鹰。位曾经年轻,但突然间彻底不再年轻教授。位稍微带点儿口吃,头顶上银发越来越稀疏资深学术专家,而且兴致勃勃地与桌边坐着另外三个人交谈,只是他虽然博览群书、学富五车,却没聊自己也没聊工作,这是他们那晚玩游戏,律师丽莎不聊法律,艺术作家薇薇安不聊艺术,回忆录作者弗格森不聊他回忆录,历史学家弗莱明不聊美国老男孩巴黎岁月,尽管偶尔还是会口吃,但弗莱明表达言简意赅、清晰流畅,主动地参与到对话当中,聊着各种有没,话题之是政治,这是当然,比如越南战争和国内反战运动(弗格森每两个月都会收到身在麦迪逊堂姐艾米发来报告),比如戴高乐和法国大选,比如最近被控绑架摩洛哥政治家迈赫迪·本·巴尔卡乔治斯·费冈在被捕前z.sha,而本·巴尔卡仍然不知所终,无关紧要闲扯也有,比如试着回忆某个没人记得片名电影里某位女演员名字,以及——丽莎尤其擅长——背诵出五十年代些少有人知流行歌曲歌词。
晚餐吃得不慌不忙,让人乐在其中,四个人懒洋洋地吃、聊、喝三个小时,红酒喝很多很多,接着又换成干邑白兰地,弗格森和弗莱明举起酒杯互相敬酒时,薇薇安对丽莎嘟囔几句什,大概是说带她去公寓某个地方看个什东西(到那会儿弗格森已经懒得再听,不过心里暗自希望他们是去书房或者薇薇安卧室搂着脖子接吻去),两个女人离开后,桌旁便只剩下弗格森和弗莱明,两人尴尬地沉默会儿,也不知道该说什,但随后弗莱明提议他们上楼去参观下弗格森房间,因为当晚早些时候他曾提到那是世界上最小房间,弗格森哈哈笑几声,傻乎乎地说上面没啥可看,书桌乱七八糟,床也没铺,但弗莱明说没关系,他就是好奇而已,想看看世界上最小房间到底是什样。
换成别人话,弗格森可能会婉言拒绝,但经过晚上相处,他发现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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