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高至西山,远至跑马场,路引人注目。
在年后1938年,他们有女儿西尔维娅,后来她去三条胡同圣心女修院学校读书。这所学校由玛利亚方济各传教修会经营,学校里同时还有所孤儿院。二十年前,英国外交官倭讷和其妻格拉迪斯·尼娜(GladysNina)从这里收养个被抛弃白俄女婴,给她起名帕梅拉。倭讷家住在使馆区那片享有特权“国中之国”附近,与“恶土”仅有墙之隔。然而,无论从哪方面来讲,两地境况都不啻云泥之别。帕梅拉聪明,爱闯祸,喜欢玩乐。在1937年1月个寒冷夜晚,19岁她被残忍杀害,然后被扔在城墙之下。
塔季扬娜和罗伊知道“恶土”能够残酷到何种地步。虽然他们在那里娱乐行当中谋生,并从中受益匪浅,但危险也如影随形。西尔维娅天天长大,她妈妈警告她要同那片地区某些人保持距离——塔季扬娜知道那些人不好惹。她和罗伊搬到这个不道德之地边缘地带,目睹缺乏警力“恶土”上那些放纵过分行径。他们清醒地认识到:这个地区是某些真正邪恶疯狂之人避风港。1939年,有人逼迫罗伊在罗马夜总会放映日军宣传电影,但他以自己是英籍人士为借口拒绝。当天晚上,夜总会被把火烧为平地。纵火犯逍遥法外,日本宪兵队搜寻则敷衍事。
珍珠港事件后,塔季扬娜、罗伊和西尔维娅被遣送至位于北平以南大约三百公里山东省,并被投入日军为同盟国侨民设立集中营——“潍县民众集会中心”[21]。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是人畜无害。在这里,他们与其他许多北平外侨待在起,各阶层人混杂共居;使馆区银行家和外交人员与来自“恶土”妓女、皮条客和小贼起排队,鱼贯进入集中营。
当那些更可敬外侨看到他们混迹于“恶土”上同胞时,感到非常震惊。有个“被d,y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怜虫”被日军直接从“恶土”里鸦片窟中拎出来送到潍县。同行之人形容他“脸色苍白得像鬼,身体单薄得像纸片,衣服脏且破,胡子凌乱,肤色青蓝”。这类人是“恶土”中“弃儿”,常年深居简出,冒险范围几乎从未超出过苏州胡同、哈德门大街或鞑靼城墙——“恶土”对他们来说就是整个世界。
在到达山东之前,塔季扬娜家待在拘留所里,对他们来说这是段十分悲惨经历。当他们如牲畜般被驱赶到前门火车站时,个男人从围观中国人群中箭般地冲出,抢走塔季扬娜手里小旅行箱。旅行箱里有全家人大部分照片、珠宝,以及结婚证明和出生证明。然而,日本人挡住罗伊,不让他去追那个小贼。
全家人起坚强地在集中营里设法生存,到1945年时终于被美军解放。在那之后,塔季扬娜、罗伊和西尔维娅回到北平东城,打算重新过之前那种日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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