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总督察提出要看下帕梅拉房间。倭讷叫那位女仆领他过去,自己仍坐在书桌后面。谭礼士被带到毗邻倭讷卧室间小卧室里。打开门后,女仆突然大哭起来,然后匆匆跑开。
站在帕梅拉房间里,谭礼士只能想起那张她几天前在照相馆拍摄照片:迷人裙子、狡黠模样。他觉得她卧室仿佛间修女小隔间——里面只有张床、只简朴衣柜、桌椅,没有任何不必要装饰。寒冷房间四壁空空,似乎无人在此居住,半点也不像是间闺房。
在衣柜里,他找到那件她在照片里穿过黑色晚礼服,还有几件日式丝绸和服,这种和服是大多数外国女子在沉闷潮湿北
然后回家。帕梅拉次日早上还没回来,家里也没有收到她只言片语。于是他再次出门寻找,这次路线是:
至哈德门
沿着鞑靼城墙往回走
穿过德国公墓
然后到狐狸塔……找到帕梅拉[48]
谭礼士,而是扫视书架。倭讷在和别人讲话时很少直视对方,这是谭礼士之前不知道。当倭讷偶尔与谭礼士目光相触时,总督察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种直觉:有人正居高临下地逼视自己。他耸耸肩,把这种感觉赶走。倭讷把大好年华投入外交事业,在那个圈子里,摆架子已成为种职业病。
作为位受过职业训练律师,倭讷平心静气地陈述自己在帕梅拉生前最后天行踪。他在下午最后次看见女儿;她没有回家,他就出门去古雷维奇家找她,然后去常任秘书多默思办公室报告她失踪。他曾派厨子去溜冰场,随后他在城市里游荡,到处找她。
韩世清已经把写着倭讷到达古雷维奇家准确时间纸条钉在墙上,谭礼士知道这点,而倭讷留便条给多默思时间也被使馆区巡捕房记录在案。但仍然还有很长段时间没有得到合理解释,也就是倭讷声称自己寻找女儿时间。这段时间足够倭讷找到帕梅拉发顿脾气,然后杀人再回家。
谭礼士请倭讷再次列出他当时行走路线,并把它记下来:
南至天坛及其附近公园
说到这里,倭讷情绪崩溃。
谭礼士坐回去。他提醒自己:韩世清曾说严平忠于职守,倭讷如果在两次搜寻间离开过,这位看门人不可能无所觉。
现在,轮到倭讷询问细节。他从审理中什信息都没得到。谭礼士尽可能措辞温和地向他形容帕梅拉遭遇,但又不可能向这位老人隐瞒某些事实,如丢失内脏器官和尸身上伤口。倭讷再次垮掉,现在他看起来完全是位72岁高龄老人,甚至比这还要老。他反应在谭礼士看来是真实,他悲伤掺不得假。
他什时候能将她下葬呢?倭讷想知道这点。
很快,等医生完成工作就行,不会拖太长时间。谭礼士试图安抚老人。
横穿使馆区
至城市最北端和雍和宫
国子监
牛街清真寺
南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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