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怪是,对此杨太太永远保持贯从容,似乎很习惯女儿拿这样分数。她依然不冷不热地招呼,依然在桌上备齐茶点,依然笑脸盈盈地注视自己女儿,顶多只是在走去隔壁小房间时,清清淡淡地说句:“麻烦老师再加强下。”
和杨太太以贯之冷漠相较,教学热情倒是渐渐干涸。拿起考卷,对于再处理相同题型感到厌烦。日,若娃又带回张三十六分考卷,检视整张考卷,里头有将近八成题型她已做过相仿练习。把考卷搁置旁,换个方式检讨。
“平常在学校上课时候,你都做些什呢?”
“发呆,放空,等下课。”似乎觉得自己答案很有趣,若娃轻轻地笑出来。
“每堂课都这样?”
手机,这不是很矛盾吗?”
在她说话此刻,整个人神色竟淡淡地散发着通晓人事世故。
仍有不少亚洲家长服膺权威式管教方式,他们相信,上对下模式有助于亲子关系稳定,介入孩子私领域,也是保护孩子有效手段之。在这种氛围下,强调孩子隐私权声音往往会被压抑,甚至遭受攻击。
曾有位家长跟说:“在小孩子无法为自己作为负起全责之前,既然父母可能得承担小孩犯罪责任,那就有监督义务。看孩子日记、往来通信,合情合理。在小孩子成年之前,他们尚未成为个独立个体,自然也是没有隐私权。”
在这样说法中,“比例原则”四个字不见。
“对啊,”她舔舔干燥嘴唇,“从小学就是这样,每堂课都好无聊,坐在教室里根本就是浪费生命。所有人都在忍耐,都在等下课,只是有没有表现出来差别。样事情,今天讲明天又得重复,要而再,再而三地复习。学这些很重要吗?次函数、二次函数,很重要吗?妈妈说,数学不用学得太深,只要买东西会算钱、找钱,那就够。”
心底凉,没有多言。
若娃不想学习是理所当然,这是她母亲手“栽培”出来结果。
“那你喜欢什?”
她大眼睛溜圈:“当然是和妈妈逛街啊,最喜欢和妈妈去逛百货公司,每季,百货公司都会上新品,不同季有不同流行。妈妈最喜欢买鞋子和化妆品,很多柜姐都认识她,她是大户,刷卡就
若娃身临其境。
☆
若娃课程稳定下来后,得正视个事实:她基础概念几乎片荒芜。
她初三,“先乘除,后加减”概念仍需要反复提醒,分数与小数点转换掌握得很差劲,她说过:“又二分之就是点二。”压倒骆驼最后根稻草是她记性,她大脑仿佛片沙漠,不管在上面刻多重字迹,挖多深沟,过两三天,她会满脸歉意地请原谅,她又忘光,点印象也没有。
周考、段考、模拟考,每张考卷发下来,永远是遍地开花,整片猩红刺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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