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地方偏僻
小学，隆重到要借到相机拍照留念日子，除
年度学生毕业照，就只有偶尔认真排演过儿童节表演。二年级时儿童节唱歌，五年级数学老师给
和妹妹各拍张照片，那时们正站在晒得人睁不开眼太阳下操场上，竭力为大家歌唱《祖国》。不知为何，他没有给们拍合照，而是灵机动，折枝花坛里正在开蔷薇，举到镜头前，以免露出们身后偌大个黄土操场上只有唯棵细小雪松事实，给们人拍张。这是直到开头所说那张照片之前唯张单人照（然而在高那年，也消失在本借给同学那时很喜欢拙劣抒情散文书里）。其他时候，偶尔有照可拍机会里，们这样双胞胎在别人眼里总该是要拍合照。五年级学生拍毕业照时，其他年级学生若愿意，也可以在五年级拍完之后，相机里胶卷还没用完时，让老师在学校后面山上小竹林或花坛边给自己拍张，回头发照片时补交上胶卷和冲洗钱便可以。每当这种时候，总会有大群学生站在两边看热闹，洗出来相片上，两边总站着不小心照进去成排看热闹人。但拍照人其实没有几个，没有钱是其次，最重要大概还是不好意思出现在镜头前吧。
像这样照片，们有过两张。张是三年级时，和妹妹在学校小竹林边，穿着阿姨刚刚给们织成黄毛衣合影。这毛衣只穿过次，洗水之后，夜里妈妈将它挂在门口竹篙上晾着，便被人牵走，因此念念不忘。还有张，则是四年级时——当时五年级毕业照已经拍过，老师看见们站在那里，喊：“石延平、石延安，过来来给你们拍张照！”们又小心又开心，跑到花坛上并肩站着，青松已比们高出许出。多年以后，当们再看这张照片，除开身上那两件刚从裁缝店做好、布满各色心形图案衬衫，仍然带着簇新僵硬感之外，们身后青蓝色雪松、远处老师办公室前用油漆红笔写着“走向世界”蓝色告示牌、半空中飘扬国旗，连同办公室屋顶上青灰瓦片和平直屋脊后露出绿色树，都在时间流逝中显出旧光调来。那个“走向世界”告示牌，原先旁边还画着张简陋世界地图，后来色块逐渐剥落，们以种近于“老师痴”眼光看待，世界于们何其广大而遥远？而如今看来，竟像是命运无意间指示牌。
家里多有姐姐们小学、初中毕业照，因为大家初三都复读两年，初中毕业照又尤其多。有时候，大姐毕业时所穿靛青色中山服，隔年，又出现在二姐照毕业照身上。从小学三年级开始，已经研究起毕业照要怎样照才好看，有天三姐拿张她毕业照，指着上面个扎两条长辫子女同学说：“你看她蹲在第排时候，不像其他人那样两只手都搭在膝盖上，而是只手撑住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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