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第二天清早醒来,车子正入安徽,是茫茫隆冬景象,田里收割净尽,落着薄薄霜气,远处田埂上几排水杉,叶子红得如同铁锈。有妇人走来田间菜园割菜,见那田边稻草堆中间插根木棍,和们乡稻草堆形制不同,起点微薄怀乡心思。对卧铺印象至今很好,大约便因为寥寥可数几次坐卧铺路程,都经过皖赣遥山远水吧。
到后来便是干净整洁动车、高铁。动车才出现时,样子做得很大,每个座位发瓶“冰山矿泉水”,穿红色制服、戴紫色小帽乘务员在车厢前自介绍,“很高兴为大家服务”。渐渐都脱形。只有人变化真切,起初是厌烦有人搭话,上车便塞上耳机,慢慢坐车人也都不说话,坐定就掏出平板电脑看电影,或是刷手机,实在没有信号时只好发发呆,看看窗外,趴着睡会,挣扎着醒来三秒,又睡过去。如今常常从北京到南京,四个小时车程,竟也开始觉得漫长,唯有坐在窗边时,可以稍觉宽慰。看着窗外望无涯麦地或玉米地,点点变成起伏山田与水塘,才终于放下心来,知道是要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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