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蝉时花(2 / 4)

夏天傍晚生活记忆:黄昏时来去自由蜻蜓,小孩子打层厚厚肥皂洗澡,把澡盆里水洗得片白,水倒掉之后,澡盆壁上还挂着白白圈皂沫子。在门前摆出家里小桌子,或两条大板凳,把丝瓜瓠子晚饭端到上面吃。乘凉人扇子与低语,种种此类。洗澡花与指甲花,也许是多数生于八十年代小孩子关于花最初认识,想象不出还有什花,比这两种草花更常出现在童年生活里。在童年与少年很长段时间里,都觉得洗澡花紫红色是非常漂亮颜色,加之细长花管与展开如裙花瓣,它散发出种那时极为爱慕少女气,在花开傍晚,使人感到如惆怅快乐。

到北京以后,又看到很多,这大概和直租住在八九十年代建起老小区里有关。花颜色也多,紫红、黄、粉、白皆有,也很容易窜色。如果有丛红色洗澡花和黄色洗澡花种在起,靠近红花那边,黄花花瓣便染上红丝。北京旧胡同里,砖房角落偶尔也有丛,多是紫色,不知哪年风或鸟带来种子,或是住家人随便撒下长出来,因为容易长,都蹿得很高,遮住发黑剥落墙角,在向晚光里有奇异荒凉与美。

紫茉莉,洗澡花

木槿在这时把它花碗收起来,当开完花,它们总要这样,像个玩累女孩子,很乖地把她裙子朝个方向围拢起来。到第二天早晨,已裹束得很整齐,成支花管样子,乍看去如花苞。夏天早晨看树木槿是很快乐事,花碗数目繁多,模样济楚,带着微微凸起纹路和绢纸质感花瓣,在清晨柔和光线下透出细致润泽光感,中心圈艳色,悦人眼目。陶渊明写木槿,“采采荣木,结根于兹。晨耀其华,夕已丧之”,很爱他形容。因为想知道朵木槿确切开花时间,七月中旬观察两朵木槿开与落。朵白木槿,朵紫木槿,都是单瓣。每天早晨和傍晚去看它们,有时夜里路过,也去看看。木槿在第天清晨开放,到傍晚或更晚点,就会慢慢收拢起来。第二天中午,白木槿就在夏天风里落,而紫木槿要到第三天乃至第四天,开过花才会落下。在落之前,收成小小支花管会慢慢染上种暮晚蓝,跌在地上,仍不失清楚好看。

小时候家里菜园篱笆是排紫木槿,那时们叫“打碗花”。大人说掐晚上吃饭就要把饭碗打破,因此打碗花是爱而不得东西。如慕如渴地看过那多次花开,也曾斗胆掐过两回,晚上吃饭时战战兢兢,要用两只手紧紧把碗捧住,生怕不小心,打碗花禁忌生效,使大人知道日里偷偷掐花,明知故犯,而要打却好像从未意识到过它只开个白天,大概也因为整个夏天,木槿篱笆上都不曾缺它粉紫色花吧。

除木槿外,这时节同时盛开还有牵牛与紫薇。北京街边多有随地而生牵牛花,在绿色油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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