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才乱讲,记得很清楚啊!”
“等到前面指给你看。”
“啊,糖罐子!”
这样争着,忽然看见竹缝里露出熟得红红果子,下子忘记找爷爷坟事。“罐子”上密布小刺,经过整个冬天,已变成干枯黑色。们看见,都很惊喜,告诉小孩子们这是们小时候上山常吃东西。“糖罐子”通名金樱子,是蔷薇科带刺灌木,因为果实像小小罐子,吃起来有点甜味,所以们叫它“糖罐子”。小时候秋天和冬天们从这条路去二阿姨家玩,总要在路边找熟红又还没有干掉糖罐子来吃,把皮上干刺用小棍子刮掉,点点啃它薄薄外皮。“罐子”里面装满毛刺刺籽,假如不小心吃到嘴里,是很难受。有时候们就用小刀把它剖两半,把里面种子挖干净,再把果肉丢到嘴里大嚼,这时候吃起来就方便得多,感觉也要更甜些。
问郑运开有没有吃过“糖罐子”,他摇摇头说:“没有。”也不晓得它名字。看来即使胆大好
铺展开来,每根光光枝条顶端,都开着丛短穗状蜡黄花。这样大树花,在冬天苍绿山坡上,显得十分明净而耀眼。大姐惊讶:“檫木树认识啊!秋天叶子会红。但小时候从来没注意过檫木树会开这好看花!”也不记得小时候是否看过檫木花,可是仰头看时候,又觉得某个春天应该有过相同充满惊异和向往时刻。檫木花使人感觉很静,也许是因为阴天山很静缘故。
们爬到坡上,看见条米多宽黄泥路,往更远处山中伸去。这里从前是们去山中必经之路,春天去山上掐蕨蕨禾子和映山红,秋天上山打毛栗子,大人们上山砍柴,去住在山那边亲戚家玩,都要从这里条细细路上走过去。现在,从前山路已经被苦竹和各色灌木长满,看不见踪影,这条黄泥路不知是哪年新开出来,但因少有人走,也已十分荒凉。路两边长满人多高苦竹和水竹,虽然喜欢竹子,也觉得它们看起来有些逼人。
大姐觉得疑惑,“以前山上好像没有这多野竹子?”
说:“以前哪里有这多,要是有这多话,小时候们就不会觉得水竹笋不容易吃到。”
“小笋子好吃,”她答非所问地讲,“今年春天们要是能回来,就到山上来拔小笋子吃吧。”
“爹爹坟就在前边坡子上吧,几年前来找时候,就找不到,整个坡子上都长满野竹子。”
山中檫木(摄影:宋乐天)
再往前走点,指给她看那个从前来找坡子,却发现不知什时候坡子又被人开垦出来,眼下种满小杉木苗。大姐说:“这哪里是爹爹坟在地方啊,爹爹坟还要再往前去点。”
“你乱讲,明明记得是这里,坟前面还种棵柏树。”
“你小你记不清,爹爹坟是要再往前去点,在前面那个坡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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