滤,去抵挡,去抽离。可惜英国文学中至关重要两个气质在汉语里没有明显对应词,wit译成急智,irony译成反讽,都是勉强。
Wit作为有趣种,在于它跳脱,种轻盈地对期待闪避;这种期待可能是语言习惯,也可能是情绪和思维习惯。比如《噩耗》里,帕特里克在纽约吃饭,把父亲骨灰盒放在桌下被服务生踢到。因为父亲生桀骜,凌辱服务行业从业人员是家常便饭,所以“被服务生kickedaround(既是踢来踢去,又是粗,bao、轻蔑对待),绝对是父亲种新体验”。比如《母乳》中,孩子湿着手玩插座,抱开,孩子哭闹,踢父亲睾丸,帕特里克说:“那带你去看梯子好不好?”心里觉得也不能用安全太多东西去替代“electrocution(触电而亡)”,这样会很不公平。这两个只是随机从记忆里掉出来例子,事实上,“梅尔罗斯系列”里面几乎每段每句都有这样巧思,这种写作似乎建立在这样种假设之上:件事情再有趣,也不会比那句记录它完美句子更有趣。
反讽,大概就更不好定义,缪科(DouglasMuecke)在他《反讽范畴》(TheCompassofIrony)书中开诚布公地说要梳理反讽定义就如同“收集薄雾”(gatheringthemist)。虽然在修辞层面上,公元前世纪罗马演说家昆体良(Quintilian)定义还是可用—“反讽是说出与实际意思相反话”,但在文学上,事情要麻烦得多。比如第二卷,个路人知道帕特里克父亲死,说:“他定是个很好人。”Afineman.帕特里克回答,“他以自己方式做到极致。”Heisperfectinhisownway.这句话显然帕特里克有自己另外层意思,他是知道。又比如第五卷中,两个贵族莫名聊起“虐待儿童”,说现在这种事多起来,另个说,也没有,主要是现在这些人喜欢公开洗脏内裤(也就是英文中家丑外扬)。那这句话其实言者无心,但作者有意,反讽建立在整个作品之上;但不管是哪层反讽,最后意义总是在读者那里形成。
还有种反讽,是写作这个弥漫着自怀疑整个姿态。圣奥宾当然鄙视他笔下那些施虐狂、瘾君子、自中心犯、无心无肺者,等等,但他也鄙视自己,他也写注射d品时迷幻,写母亲要将遗产留给邪教时焦虑,写担心当不好个父亲但又同时在酗酒、嗑药、与妻子争吵并且出轨,反讽是感同身受冷眼旁观,甚至,帕特里克·梅尔罗斯谈吐,以及他整个小说语言,与其他那些令人作呕却又让人着迷配角并没有太大不同。唯不同就是那层反讽,这是作者给读者使个眼色,把他和他自己摆脱不世界隔开。
这也就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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