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安忆:很多东西没有之后,们只能依靠它壳来认它内容。从名去认实,实都消失掉,幸好还有名。这也是文明留给们符号。
张新颖:就是,觉得写得好点就是,你没有把他写成个完全野人,他身上留有文明痕迹,他见到世界也有文明层积遗存,然后他努力也要依靠他身上留下文明那个东西。这样就避开个常规或者说虚假、浪漫想法,讲个野人怎有力量。所以觉得这里面层次感特别丰富,层次特别多。这个就是小说家所……
王安忆:但是你这样读者是非常之少。估计万分之都不到吧。
张新颖:不,有心读者还是很多。记得里面特别写到,当他和这个世界发生关系时候,不是个野人和这个完全蛮荒世界发生关系,而是说个有文明遗存人,和个看起来荒蛮,其实也曾经有过文明世界之间,相互地妥协,商量。因为有妥协,有商量,才有层次嘛,否则就笔写到底,就没有
是写作时候觉得困难地方。
张新颖:但觉得这个好啊。
王安忆:因为你读书跟别人不样。
张新颖:觉得扩大就扩大在这儿。因为通常小说叙述是转喻嘛,就是不需要用隐喻方式来写;但是这个作品变成用隐喻方式来写小说,挑战当然是很大。
王安忆:这个挑战很大,但是觉得这里边有些隐喻陷阱,就是,其实是用这个来隐喻,但是别人会认为那个是隐喻,因为失踪啊,失忆啊,这些都是明显隐喻,隐喻里显学;其实还真不是把它们当隐喻,这在就是事实。用隐喻是另外些东西。这里面是个陷阱。
张新颖:嗯,这个是从总方面来讲。但是,觉得从细小方面来讲,也变成这样种方式,当你说个事情时候,你总是会说开。它变成这样个叙述,老是说开。
王安忆:因为这不断地需要解释,还是自己感觉到种不安,就是说可能吗?经常要出来解释下。就是时间它是有伸缩性,从相对论来讲它是不确定。自己会感到不安嘛,这里面很多事情,如果按照们现实状态来讲,是不大可能,缺乏常规合理性。
张新颖:你这里面特别讲到时间,这里面时间是个文明线索,或者文明规定个形式,时间意识或许是文明“发明”出来。那还有其他,比如说你特意好几处写到文字。
王安忆:对,文字特别重要。因为匿名嘛,文字就是名。所以着实费些功夫。你知道他对事实记忆都没有,但是名还记得,或者说不是记得,而是呼之欲出。所以就安排哑子是个识字人,就会跟他笔谈;然后又有个小孩子需要教他识字。就是这个文字,在这小说里面,是有隐喻。
张新颖:对,文字就是名,文字也是“明”,文字还是“铭”,文明刻下来记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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