帛锦走近,掏出腰牌,才在侍卫们眼前晃下,就听见身后声音嘈杂,有人喊着关门关门。
事情看来已经败露,可是关系不大,眼前这几个小卒还不够资格阻他去路。
薄刀穿袖而出,将眼前几人击倒,再接着穿出朱门往西,所有动作气呵成。
西侧槐柳树下,不出百米,阮宝玉果然依照约定,牵着匹白马正在侯他。
“抱紧腰,们走!”帛锦上马,单手拉缰,猛然间便又找回昔日马啸沙场感觉,看也没看身后追兵眼,顷刻便已扬长而去。
这说……帛锦已经来过,而且从那滴泪热度,还可能是刚刚才来过!!
“来人!”帛泠瞬间回过神来,将袖拂,高声:“来人!!关闭所有宫门,传旨意,任何人都不得外出!!!”
跟着整理遗容出来,帛锦故意落后,不多久就掉出队伍。
脸上人皮面具很粗糙,不仅憋气,而且根本不能细看。
可是没关系,到现在为止切顺利,这阮宝玉手段果然得,居然能打通关系,让宫里老太监带他这个新人来替太后整理遗容。
时辰过去,天色大亮,那打头太监又来禀,说是切准备就绪,只等盖棺启程。
帛锦还是没来。
踏着不知是什滋味步子,帛泠走进内宫,看见太后面目安详,此刻已经卧在棺内,那神色,看久,竟然就是讥诮。
“你孙儿,你那奉若珍宝孙儿……”帛泠冷声,绕着棺木游走,自顾自叹息:“他没有来见你最后面,这二十四年,你是白白疼他怜他……”
太后不语,身上朝服华光璀璨,遗容无可挑剔,只在领口有个小小斑渍。
出得皇城,便有人接应,便是自由天地。
跟前帛锦在策马狂奔,尘土漫天,那等气势,竟是诸神难挡。
可是这奶奶脑仁,居然这时候开始疼,变着法子在脑壳里面
整整两个时辰,他和太后咫尺相对,抚着她额头,扶着她肩,将紫玉放在她手,最后还施施然个长跪。
虽然怎样都不算足够,但自己总算陪祖母最后程,握过她手,聊胜于无。
想着这些帛锦叹气,脚步加快,朝宣德门移动。
按照阮宝玉说法,太后灵柩今早会从宣德门出去,那边大门这刻极有可能是开着。
果然,到门口,侍卫们正在准备,朱门渐启,缝隙足够个人通过。
帛泠顿住脚步,正想发怒,突然间却觉察到什,将腰越弯越低,最后将眼对住那片小小水渍。
小小水渍,新鲜未干,如果有人像他离太后脸孔这近,滴泪坠下来,落到领口,就会刚巧形成这样大小个水渍。
莫名,帛泠心脏跳动激烈起来,将眼横扫,果然看见太后双手交叉胸前,其中只右手空握,似乎捏着什东西。
将五指掰开,里面果然是块紫玉,雕成两节湘妃竹样式。
那是帛锦周岁时太后送他礼物,紫竹,取意节节高升,他直贴身佩戴,二十几年从未取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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